汪林既然能從香港人那裏買來這幢宅子,顯然,他應該是沒有出什麼事。不過,當初香港人也是從其他人那裏以高價將宅子買過來,僅僅隻在宅子裏睡了一個晚上,從此之後,還在在一定的時間內支付老劉頭看家費用,仔細算起來,同樣是極大的不劃算。
所以,我猜測香港人肯定也遇著什麼邪乎的事了,否則,絕對不可能一時心血來潮花重金買下這幢宅子。
養父整理了一下思緒,拍了拍老劉頭的肩膀,笑嗬嗬的問道:“老劉哥,照你剛才所說,自從香港人買下這幢宅子之後,都是由你來看守的。那麼,仔細算起來已經有七八個年頭了,你在這裏看守了這麼長的時間,加上這宅子流下來的這麼多怪異的事,你難道就沒有遇到一些事嗎?”
這個時候,我仔細看了一下老劉頭。看他的麵貌我猜測他至少快七十高齡,不過,除了麵部有著年老的褶皺,他的精神麵貌還挺不錯的,而且,依我的眼力,從頭到腳下,我都看不出老劉頭身上有半點陰煞的氣息。但是,照這個情況來看,是否又與事實不太符合。如果這宅子真的這麼不幹淨,按理說老劉頭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啊。
老劉頭撓了撓腦袋,顯得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說道:“自從祖上出了這件事之後,劉氏血脈延續下來的就剩下我這支獨苗,所以,我也不希望因為一時的貪念將劉家絕後。更何況,當初我父親臨死之前還特別警告過我,所以,就算現在有人想要把這幢宅子送回到我們老劉家,我都沒有半點興趣。但是,香港人的出現打亂了我的想法,他臨走之前隻是交待我代為照看,也並沒有說過要對宅子怎麼怎麼樣。再加上當時我家裏的條件不怎麼好,所以,我就答應了下來。”
我接道:“這幢宅子到汪總手上並沒有半點荒蕪的跡象,說明,你肯定是進入過宅子經常打理,那麼,為什麼你什麼事都沒有碰見過呢?”
“說來慚愧,說實話,雖然我答應了那個香港人,其實直到現在我都沒有進入過宅子內半步。”
“不可能啊!”
老劉頭這話頓時引起我們三人的驚詫,正待我想繼續問的時候,老劉頭開口說道。
“我雖然答應了香港人代為照看宅子,但是,我也不知道這香港人說話算不算數。待他走後,我壓根就沒有按照當初的約定打理照看宅子。不過,直到三個月後,我第一次收到香港人彙來的看家費後,我覺得這事不能這麼繼續下去。畢竟是我答應了人家,而那個香港人又準時的彙錢給我,如果到時候香港人突然回到這裏看到這宅子荒得不成個樣子,豈不是可以指著我的鼻子罵我言而無信。後來我仔細琢磨了一下,想出了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香港人給我的看家費還算可觀,所以,我一部分用來填補家用,一部分則是用來請人打理宅子。”
“你不是知道這宅子不幹淨嗎,怎麼,你還請人代你去打理宅子呢,那些替你打理宅子的人難道沒有出過事嗎?”我接連幾個問題脫口而出,問得老劉頭一陣臉紅羞愧。
老劉頭又從煙盒裏掏出一支煙點燃深吸了一口,緩緩說道:“我當初也是報著試一試的態度,如果實在不行,我就隻好想辦法將事實告訴那位香港人,讓他另請高明。但是沒有想到,這一試還真的挺湊效,不單宅子打理幹淨,而且,一直都沒有出過事。”
聽了大半天了,汪林說實話耐心已無,不由的催促道:“老劉頭,你到底請的什麼人?”
“乞丐。”
“啊?”
我們三人再次吃了一驚。
“這人分三六九等,最下等人就是乞丐,按我們農村裏的說法,乞丐的命最賤。我聽說雖然鬼魅陰物很難對付,但是,卻懼怕一些陰穢髒的東西。而乞丐整天在垃圾桶裏翻吃的,身上臭氣熏天,那不就是陰穢髒的嗎。我專程到城裏分別找了幾個乞丐,給他們一點吃的或錢,讓他們替我打掃宅子。就是這一次的嚐試,經過幾天我的暗中觀察,這幾個替我打掃過宅子的乞丐壓根就沒有出現過什麼事。從此之後,凡是遇到乞丐了,我都會想辦法說通他們替我打掃宅子,然後,給他們一些錢或者吃的。就這樣,才維持了宅子的環境,也並沒有荒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