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見,但是,我能聽。
我想要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這樣做,隻希望在這個時候能夠通過他們的談話了解清楚。不過,他們將我綁在椅子上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最後,我聽見一陣轟隆的關門聲,四周立刻變得異常安靜。
在學校的時候,我老老實實,從來沒有結交和結怨過社會上的人。離開了學校,我也隻是安安心心的守著小賣部,從來沒有跟這號人打過交道。
所以,我能肯定一點,他們不是找我來尋仇的。
小賣部經營了十幾年,的的確確攢下了一些錢。而且,劉長根又以報酬的方式,給了我們一大筆錢。養父前兩天閑暇時還提及為了我個人將來考慮,要不要先用這筆錢先去買一套房子,到時候,穩定之後,找人說一門親事,好把我的個人問題處理了。我還這麼年輕,當時就拒絕了養父的提議。
如果這些人真的為了錢而綁架我,這一點,我倒是可以放心。我知道養父為了我可以什麼都做,什麼都可以放下,現何況,錢財在他眼裏從來是沒有半點概念的。
所以,隻要他們提出的要求不是十分的過分,我的安危問題應該並不大。
在這個時候,我也隻好這樣的想著,安慰著自己。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由於我一直被繩子牢牢的綁在椅子上,根本無法動彈,而椅子好像又是事前被固定,所以,我的身體在時間的流失之下漸漸的麻木失去了知覺。
我的意識有些昏沉,想要睡一覺。但是,我強力的克製,因為,我不知道我睡一覺之後,到時候還能不能夠再次醒來。
時間應該過去了很久,但是,到現在為止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難道他們還沒有將我被他們綁架的事實告訴養父嗎?
又或者,他們提出的贖金超出了養父的支付能力?
報警,對對對,現在是法製社會,豈能縱容這些人渣做出如此不法勾當,絕對不能夠讓這些不法分子得逞。但是,如果這些人得知養父已經將這件事告訴警方,知道難逃法網,是不是就會對我下手泄憤,說不定,直接走向極端撕票殺了我?
我來到這個人世不過二十年光陰,什麼事都沒做,什麼福還沒有享,除此之外,養父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成人,我還沒有來得及報答他的恩情,就這樣死去,豈不是辜負了他。
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心裏升起前所未有過的害怕。
爸,你快來,快來救乾兒啊。
這是一段很漫長的時間,是我人生中渡過最為煎熬的時間。終於,我迷迷糊糊聽見了響動,嘩啦的聲響,將意識昏沉的我驚醒了過來。緊接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敢肯定朝我走來的恐怕有好幾個人。
“就是他?”
“就是這小子。”
“通知了沒有?”
“已經通知了。”
“那就讓他先清醒清醒,到時候,那個家夥才會老實。”
聽著他們的談話,好像是將我的事已經告訴了養父,而養父應該正在前往這裏的路上,我心裏懸著的石頭一下就落下地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三五幾人突然朝我凶狠的發難,拳打腳踢,棍棒相加。強烈的疼痛幾乎可以入骨,我的意識也因為這疼痛而變得格外的清醒。我想求饒,可是,我的這一張嘴被堵得嚴嚴實實,根本說不了話。
他們下手不輕,仿佛完全不把我當人似的,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恐怕養父還沒有趕到這裏的時候,我的小命就丟在這裏了。好在,他們打了我幾分鍾,就停了下來。
疼痛難當,我的身體瑟瑟發抖,我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身上破了幾個口子,體內的血液正朝著體外溢流。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腦海裏再次閃過昨晚看到的畫麵。
原來那個被罩著頭的可憐家夥就是我啊!
昨天晚上無論如何都沒有將突然結束的畫麵續上,在這個時候我的擔心又一次占據了我的意識。因為,我能夠清楚的記得,當時那個家夥手上正拿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橫在了我的脖勁。
這是預示,然而,我並沒有半點防備。
難道,我的小命真的就要葬送在這裏。
但是,誰又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到底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