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瀾在程衣麵前從來都是體貼溫柔的模樣,她成熟穩住的形象深深刻在了程衣的腦海中,以至於在這一刻,程衣完全沒有懷疑江以瀾的話。
她甚至在心裏想著,多半是梨梨又鬧脾氣了,以瀾沒辦法,才把電話打到了她這裏來。
以瀾的語氣裏還透露著疲憊,也不知道哄了梨梨多久。
梨梨也是,不懂事,明知道以瀾工作忙,怎麼也不知道體諒體諒人家。
江以瀾沒說幾句話,程衣
就連付沈梨的罪名都想好了。
“以瀾,你別擔心,伯母打電話勸一勸梨梨。”
江以瀾無聲地勾了勾唇角,眼眸裏卻是毫無笑意,“謝謝伯母…”
她頓了頓,“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您能告訴我梨梨在哪裏。”
程衣更是心疼江以瀾,心想,付沈梨這可真是,這是鬧失蹤?
鬧脾氣就算了,怎麼連個見麵的機會都不給以瀾。
“好,伯母待會兒給你回電話。”
掛斷電話,江以瀾扔開手機,她使勁掰弄著手中的鋼筆,臉色難看的厲害。
她一再退步,自認已經夠寬容了,梨梨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觸碰她的底線,竟然還鬧得沸沸揚揚。
真把她當軟柿子了?
老實說程衣會給她打電話,也在付沈梨的意料之中。
剛才楚眠之給她發消息,說是江以瀾那邊正跟他溝通,準備用最快的速度解決這件事,付沈梨就明白,江以瀾一定是知道了。
憑她對江以瀾的了解,那人一定是先撤熱搜,然後就會給她打電話。如果她不接,江以瀾多半不會堅持,而是會選擇從程衣那邊下手。
事實也是如此。
程衣的電話打過來時,付沈梨正坐在天台看夜景。
她翹著二郎腿,身體陷入柔軟的沙發椅裏,手裏還捏著個酒杯,哪兒有一點兒情事敗露的樣子。
別人的電話也就算了,程衣的卻不能不接。
付沈梨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放下酒杯,拿起旁邊的手機。
“媽。”
話一出口,程衣便察覺到了不對勁,那句你在哪兒也被她咽了回去。
在她聽來,付沈梨的聲音沙啞沉重,語氣裏帶著十足的疲憊,還有些微的迷茫,像是久經風霜的旅人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樣。
程衣一下就心軟了。
付沈梨這一聲媽似乎充滿了委屈,那緊繃的情緒更是壓的程衣心頭一緊。
到底是她的女兒。
假如付沈梨真在江以瀾那裏受了委屈,程衣當然是選擇保護她的女兒。
她心頭的火頓時散了大半,隨之而來的更多的是
對付沈梨的疼惜。
“梨梨,發生什麼事了。”
程衣的聲音溫柔如水,“跟媽媽說一說,好不好?”
付沈梨抬頭望著天空中稀疏的星星,抬手擋住了其中的幾顆。
她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甚至因為喝了酒,臉頰的皮膚還透著淡淡的粉,眼眸裏霧蒙蒙的,整個人慵懶地縮在椅子裏。
“媽,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付沈梨扯了扯嘴角,“是不是江以瀾讓你給我打電話的?”
她遲早都會和江以瀾對上,其實程衣在這中間能起的作用並不大,但付沈梨絕不會給江以瀾利用程衣的機會。
這是她和江以瀾的事情,程衣就不必插手了。
程衣猶豫了一下,“是以瀾給媽媽打了電話。”
付沈梨吸了吸鼻子,程衣在話筒那邊聽起來,就像是她在哭一樣。
沒有哪個母親能在女兒的哭泣聲中心狠,程衣也不例外,她頓時忘了一開始的目的,話說出口,已經變成了“江以瀾是不是欺負你了?”。
付沈梨啞著聲音笑了笑,“媽,我沒事。”
她說:“你讓江以瀾來找我吧。”
“我在家。”
作者有話要說: 梨梨:演戲,沒在怕的
開賭吧,梨梨vs江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