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她擔心,一旦回複了付沈梨,付沈梨就會發現自己發錯人了,那她是不是連過來見付沈梨一麵的機會也沒有了?
不管如何,紀薑迎做出的這一係列舉動,都是出於她的私心,違背了她一直以來堅持的原則,她心裏也很糾結。
到底是應該繼續自己的堅持?
還是順從自己的心?
“梨梨…”
紀薑迎深吸了一口氣,她沒有看楚眠之一眼,但話裏話外都是要楚眠之離開的意思。
“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談談。”
付沈梨瞥了一眼楚眠之,示意他出去。
楚眠之哼了一聲,走之前還特意丟下一句,“沈小梨,同一個坑,不能踩進去兩次。
你也該學學別人,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要仗著自己膽子大,就什麼都不在乎。”
付沈梨聞言隻是笑了笑,紀薑迎的臉色卻明顯失落了下來,唇角緊繃,連跟付沈梨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了。
楚眠之說完這話,頭也不回地離開,還幫兩人把門給關上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後,付沈梨才看向紀薑迎,“你想說什麼?”
紀薑迎嘴唇動了動,她以為自己有很多話想跟付沈梨說,可真要說起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想問什麼呢,問梨梨跟楚脂的關係,還是問梨梨對她的看法?
好像每一件都很重要,又好像都不重要。
問清楚了又能怎麼樣呢?
見她似乎有退縮的意思,付沈梨不由得在心裏罵了一聲膽小鬼。
她重重地將酒杯放在桌子上,麵無表情地看著紀薑迎。
紀薑迎被她嚇了一跳,外人麵前冷漠高傲的紀老師,在付沈梨麵前跟聽話的小狗似的,得看她的臉色行事。
付沈梨不禁有一種角色倒換了的感覺,她以前在紀薑迎麵前似乎就是這樣,紀薑迎隨意的一個冷臉,她就要害怕心慌很久。
難道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
“紀薑迎,我要找的人是楚脂,你來做什麼?”
紀薑迎抬頭看了她一眼,付沈梨發現,她的眼眶似乎紅的厲害,像是哭過了。
“是你讓我來的,你給我發的消息。”
她堅持這一點,好像這樣就能撇幹淨自己的所有私心。
“我讓你來你就來,紀薑迎,你什麼時候這麼聽我的話了?”
紀薑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付沈梨喝了酒的緣故,今晚的梨梨給人一種很強的攻略性,說話時也是咄咄逼人,不給人留退路。
“梨梨,你喝醉了。”
紀薑迎想要轉移話題,至於來之前她想問的那些問題,還是不問了,問出來也沒有意義。
梨梨都說了,她想見的人是楚脂。
“我很清醒。”
付沈梨突然站起身來,垂眸看著紀薑迎。
紀薑迎仰頭同她對視,臉上帶著茫然的神色
,下一秒,她就睜大了眼睛。
因為付沈梨突然推著她的肩膀,坐在了她的大腿上。
紀薑迎猝不及防,來不及推開她,等付沈梨坐下來以後,她也已經不想推開了。
“梨梨…”
付沈梨鬆開紀薑迎的肩膀,用自己的兩條胳膊撐著紀薑迎腦袋兩側的沙發,臉頰湊近了紀薑迎的臉。
“你知道嗎,你就是個膽小鬼。”
“從前是,現在也是。”
“你才是一直都沒變。”
紀薑迎沒法反駁,她的確是個膽小鬼,七年前就不敢跟付沈梨說一句喜歡,七年後的今天,她仍然不敢將自己的愛意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