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沈梨掀開了被子,探出頭看了一眼,這房間裏除了她就是江以瀾,估計對方還有話說。
不能讓許鯨聽見。
付沈梨坐了起來,肩膀上的吊帶順著往下滑,鬆鬆地掛在手臂上,瓷白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弧度渾圓漂亮。
許鯨看的有些呆了,正想說些什麼,付沈梨那邊卻將視頻通話切換成了語音通話,然後許鯨隻覺得耳邊一靜,再也聽不見付沈梨那邊的聲音了。
???
搞什麼。
有什麼東西是她不能聽的嗎?
付沈梨將手機倒扣放在一旁,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讓它顯得微微淩亂,然後才慢悠悠地去開門。
盡管等了好一會兒,江以瀾臉上卻沒有任何的不耐,隻是當她看見付沈梨時,神色有明顯的怔愣。
“梨梨…”
付沈梨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的吊帶滑下去了。
她不甚在意地伸出手指勾住吊帶,將它重新掛在肩膀上,然後才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看著江以瀾。
“怎麼了?”
江以瀾默了默,“我…”
她一時竟忘了自己到底想說什麼,沉默地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付沈梨。
付沈梨也不說話,目光慵懶地看著她,眼裏帶著十足的困倦。
如果不是許鯨打來電話,她或許在江以瀾來敲門之前就已經睡了。
也不知道江以瀾到底想說什麼,希望她不要說的太久,畢竟電話那頭還有一個許鯨在等著。
付沈梨斜斜地靠在門邊,見江以瀾久久不開口說話,忍不住提醒道:“以瀾?”
江以瀾陡然驚醒,衝她滿帶歉意地笑了笑,“梨梨,你可以借我一根數據線嗎,我手機快沒電了。”
付沈梨站直身體,轉身走進房間,“好的。”
江以瀾站在門邊,目光落在那張溫暖的大床上,神色間帶著點兒憧憬。
如果可以的話,她多希望能和梨梨一起睡,哪怕什麼都不做,隻是躺在一塊呢,肯定特別幸福。
可惜現在還不行。
在付沈梨轉身之前,江以瀾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因此她也沒有注意到江以瀾的那些小動作。
將數據線遞給江以瀾,確定對方不會再回來以後,付沈梨才關上房門,走到床邊拿起手機。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許鯨等急了沒有,或許待會兒對方還會問她為什麼要靜音。
麵對她時,付沈梨不像在江以瀾麵前那樣緊張,因為她知道,自己隻要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許鯨就無法懷疑她。
即使許鯨一時產生了懷疑,也沒有那個能力去證實她的疑問。
說到底,付沈梨就是仗著對方的權利不夠大,比較好敷衍,才會在許鯨和江以瀾之中選擇了江以瀾。
否則的話,在剛剛門被敲響時,她大可以裝作沒有聽見,不理會江以瀾的敲門。
江以瀾不是那種不懂分寸的人,但凡她敲了兩次以上,付沈梨還沒有開門,她一定不會再繼續嚐試。
付沈梨雖然這樣想著,心裏對許鯨卻仍有著一點微弱的愧疚,畢竟答應視頻通話的人是她,率先扔下許鯨的也是她。
重新切換回視頻通話以後,付沈梨果然看見了許鯨不甚高興的表情。
彼時她已經重新將自己塞回了被窩裏,蓋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了一個腦袋。
許鯨麵帶懷疑地將她打量了一番,語氣裏透露著一股不悅,“阿梨,你剛才幹什麼去了?”
為什麼不讓她聽見那邊的聲音?
“剛才助理找我。”
許鯨仍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大晚上的,助理為什麼來找你?”
“剛才她就在我旁邊,有一份文件忘記拿了,她回來拿時,順便再問了我一些事情。”
反正許鯨也不認識她的助理,大不了待會兒掛斷電話以後,她跟助理說一聲,讓對方不要說露餡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