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持這話,初陽慶幸自己沒有多嘴,他把綠豆糕往沈持麵前推了推,不以為意的回道:“隻是打到益州而已,北梁再打回去不就得了?”
沈持歎息道:“師父不明白,若是益州失守,那便相當於是整個西蜀失守,想要再奪回來,那就太難了。並且,益州若是失守,渝州也會緊接著告急。牽一發而動全身,北梁與西狄的戰事,現在已經到了如火如荼的地步。”
聽到沈持這樣解釋,初陽難免有些驚訝。
一坨綠豆糕渣從他嘴裏掉了出來,初陽驚道:“已經到了這麼緊急的地步了嗎?不是說西狄區區彈丸小國,前些年又被小丫頭她爹大傷元氣,不足為懼的嗎?”
沈持右手錘的木桌吱呀作響,回道:“西狄的確元氣大傷,但是今年遭受蝗災,他們完全就是背水一戰,所以士氣大漲,誓要攻下西蜀三州。”
初陽喃喃道:“按你方才的算法,西狄的野心怕是不止西蜀三州。”
沈持皺著眉頭,暗罵一聲:“劉平通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父皇竟然會派這種人去西蜀鎮守。結果現在因小失大,連多的都丟了去。”
初陽似乎已經明白沈持的意圖,他試探問道:“難道你是想去西蜀?”
“有何不可?”沈持毫不猶豫,“劉平通那個草包去得,我堂堂北梁二皇子去不得?”
初陽麵帶愁色,“倒不是這麼一個算法,你皇帝老爹當時之所以派劉平通去,有一方麵的原因恐怕就是為了避開你。”
初陽望著沈持瘦到脫相的臉頰,擔憂道:“你先前要死要活,飯也不吃水也不喝,劉平通要是三天兩頭跟你在京城碰見,你還不得常受刺激?”
沈持似笑非笑,冷哼一聲道:“劉平通能刺激我什麼?而且,把他調走又有什麼用?他不過也隻是棋盤上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罷了。跟他置氣治標不治本,沒什麼必要。”
初陽一聽沈持這話,忍不住打趣了他一句:“怎麼?聽你這意思,你還要擒賊先擒王,和你皇帝老爹,還有什麼舅舅天師的,死磕到底了?”
初陽用折扇戳了戳沈持的手,又接著說道:“我可囑咐你,千萬別腦袋一熱就去做什麼傻事,師父這年紀大了,可真不見得能隨時跟上你的反應去救你。”
沈持嗤笑一聲,尚未答話,便見蘇儀從樓下匆匆趕來,立在雅間外向沈持稟報道:“殿下,宮裏來了位公公,說是陛下請殿下入宮。”
沈持臉上的笑意瞬間全消,他按著木桌起身,冷道:“正好我也想進宮一趟。”
初陽懸著的心揪的更緊了,他急忙問道:“你想進宮幹嘛?”
沈持沒有轉身,隻側過半張臉:“請旨出征。”
沈持這話一出,不光是初陽,連一向淡定的蘇儀也不免震驚。
“殿下你要請旨前往西蜀作戰?”
沈持低著頭沒看到任何人,“嗯”了一聲便沒再說多餘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