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我能做什麼!說實話,任巧兒萬萬沒有想到,一向溫和的林嬸子會再三用這樣的態度對自己,但,這次她仍忍住了氣,鎮定又快速地道:“嬸子我隻是在三叔的傷口上方綁了一根布條,因為這樣可以讓血流的慢一些。”
“嗬,看你能的,誰信你啊!”
但更沒想到任巧兒都直接說出這布條的用途了,林嬸子卻半點兒也不信她,不但如此撲上前還想將布條解開。
好在,她這愚蠢的行為,被她帶來的鄰居之一製止了:“三嫂子,綁著吧,你忘了我年輕時在醫館做過半年的工嗎,大夫也是這樣止血的,這丫頭也是好心。”
那按說,都有人這樣證實了,林嬸子至少應該給任巧兒道聲歉,可是她雖停手了,但冷哼一聲一張臉仍僵著,而見此,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了,就這樣,幾個人扶著林三叔快速上了一輛驢車,一徑往大夫家而去。
也就是說,林嬸子再次將林巧兒視作了透明人。任她一臉難堪地獨自留在了林家。 是的,這一刻的任巧兒感覺到難堪到了極點,甚至在一瞬間產生了動搖,林家是否還值得自己呆下去。
至於原因還用說嗎,這個家的主人,三個中已有兩個都明確地表示出對自己的排斥了,那,自己何必還繼續留在這裏礙人的眼呢!
更何況,她也不想無緣無故受無謂的氣,而且退一萬步說,這裏到底是林家,很沒必要讓自己一個外人搞得大家都不舒服。
真的,任巧兒動搖了。
那,不如,離開?任巧兒並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幾乎這念頭剛起,任巧兒就下定了決心,對,就這樣做,省得再呆下去,將大家這些年積攢下的情份消磨殆盡,就更是得不償失了!
隻不過,就在任巧兒剛打定主意,並拖著扭傷的腳,打算去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時,大門處再次傳來了響動。
“阿巧,你怎麼在這裏站著?還有家裏怎麼這樣安靜,我爹和我娘呢?”林小菊,用木盆端著洗好的衣裳一臉訝然地走了進來。
而看清是她,本已陷入冷靜的任巧兒神情募然一僵,略微停頓幾秒,“林小菊”。
猝然而出的三個字,倒讓林小菊下意識一頓,隻是眸光頻閃處她剛要應聲,下一秒任巧兒突然咯咯一笑,大聲問出一句話來:“嗬嗬,小菊,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跟我演戲,你就不累麼?!”
“阿巧你什麼意思,什麼演戲?我做什麼了?”林小菊詫異地問,一臉的無辜。
然而還沒等她一句話落地,任巧兒就大喝一聲:“還裝,你說演什麼戲,小菊,你不就是想逼我走麼,那你何必費盡心機兜這麼大的圈子,直說不就好了?也不用你狠下心來連自己親爹也要算計了!林小菊你是不是當我是傻的啊,你敢說,你掉茅廁還有林三叔受傷這件事兒不是你的手筆?
而我,雖不知你這樣做的用意,但目的我卻是清楚的,不就是想坐實我災星的名號好趕我走嗎?但小菊,我是真想不清,你這樣處心積慮算計我,對你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