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山……”
“我打算把這房子賣了，到時候你就拿著這錢，去找凝月吧。”
沒成想白硯山會這麼說，張瓊眉頭緊鎖，“硯山，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要我拋下你？”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這話太過薄涼，可卻很現實。
張瓊這會兒不鬆口，白硯山心裏其實挺欣慰的，好歹這麼多年的夫妻，她還算有點良心。不過，白硯山真的覺得累了。從前，他剛毅正直，哪怕身在商場，也不喜歡那些虛偽卑劣的手段。可現在，為了白凝月，為了張瓊，為了搖搖欲墜的白氏，他做了太多從前他不會做的事。
夜深人靜的時候，回想起來，他甚至覺得那不是自己。
太可怕了。
白凝月已經被送出去了，張瓊再一走，這家裏大約也就沒有什麼可顧及的了。到時候，他也就不用費心費力的折騰了。
至於白氏，既然勢必要倒，那就倒吧！
白硯山的情緒都寫在臉上，張瓊看的一清二楚，她心裏有心疼，可更心慌。
快速坐到白硯山的身邊，張瓊抓著他的胳膊，用力的搖了搖。
“硯山，你不能這樣。”
“……”
“厲盛澤的確打壓白家打壓的有些狠，可是，事情卻也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硯山，你不能這麼就放棄了。熬了一輩子，才把白氏撐起了，這是你的心血，也是白家的依靠。硯山，厲盛澤說了，隻要咱們把凝月找回來，隻要你把最近做的事，都交代清楚了，他會放過白家的。”
這話，白硯山聽過，現在聽張瓊說，他也不覺得意外。
可他心涼。
看向張瓊，白硯山苦笑，“張瓊，沒機會了，就算厲盛澤願意放過白家，白家也回不到過去了。”
“怎麼會？”
“龍有逆鱗，觸之即死，唐昕甜就是厲盛澤的逆鱗。”
得罪了厲盛澤，或許還沒什麼，可是，一旦碰了唐昕甜，那厲盛澤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之前，他也去找過厲天晟和蘇碧雲，希望他們能幫忙說和，讓厲盛澤放白家一馬。可是，當他從厲家老宅出來之後，就收到了一份錄音。錄音裏是白凝月的聲音，句句諷刺唐昕甜是個冒牌貨，說厲盛澤和她隻是玩玩而已……據說，唐昕甜在聽了這段錄音之後，和厲盛澤鬧過許多次，關係一度緊張。
要是厲盛澤知道了通話的內容，怎麼會放過白凝月，放過白家？
更何況，還有幕後的人呢。
能在厲盛澤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不但弄走了白凝月，還讓唐昕甜受了刺激，這種人又怎麼可能是好對付的？
他們之所以會給他發那段錄音，就是一種警告。
他若把事情說出去，哪怕隻是透露一絲半點的消息出去，估計白家就會萬劫不複，而現在還不知道在哪的白凝月，怕是也沒有活路。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原本隻不過是白凝月和張瓊犯錯，厲盛澤嚇唬嚇唬他，可他太著急了，落入了圈套，成了別人的棋子。
現在，他連回頭的餘地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