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拿過放在窗台上的棍子，唐昕甜在手裏顛了顛。
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這動作她做起來的時候，有多自然。那樣子，顯然是做過很多次的。
隻是，她忘了。
蹲下身子，唐昕甜看向方旭輕，她勾唇。
“方旭輕你記著，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人說：舍得一身剮，能把皇帝拉下馬，我若真的不管不顧，你又算什麼？”
“……”
“剛剛方叔和譚姨來了，看在他們的麵子上，我不會要了你的命，甚至不會讓厲盛澤的人收拾你，我隻自己動手。疼與不疼，你自己明白，以後還要不要算計我，你也自己掂量著來。”
一邊說著，唐昕甜一邊猛地伸手，將棍子打向方旭輕的胳膊。
“啊……”
方旭輕疼的尖叫，刺耳的聲音，不斷在別墅內回蕩。同時伴隨著的，還有謾罵聲。
“唐昕甜你不得好死，忘恩負義的東西，賤人……”
這些話，唐昕甜聽得清楚。
隻是聽過太多次了，越聽心裏的波瀾也就越少，等到最後，連一絲怒意都激不起了。
看著方旭輕，唐昕甜冷笑。
“罵人的時候中氣十足，可能我打的位置不大對，看來，是我的本事太差了。”
順手將棍子扔到一邊，唐昕甜轉頭看向厲盛澤。
“我辦不了的事，就勞煩你的人了，我要他的右胳膊。”
聽著唐昕甜的話，方旭輕覺得自己心肝都在顫，剛剛唐昕甜那一下，雖然讓他覺得疼，可到底不至於傷筋動骨，揉揉歇歇也就過去了。可現在，唐昕甜說要他的右胳膊……
若是厲盛澤的人動手，他還能落得好？
本就慘白的臉上，一下子更多了幾分慌張，方旭輕掙紮著搭上。
“唐昕甜，你瘋了……你不能這麼對我，你……”
“我為什麼不能？”打斷方旭輕的話，唐昕甜冷笑，“你算計著毀了我的時候，可在意過我的以後？你讓人衝我腦袋上砸的時候，又可想過我會如何？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拿我的命不當命，還想讓我把你的小命看成寶，方旭輕，誰給你的臉？”
“唐昕甜……”
“厲盛澤，讓你的人動手吧，倒也不用徹底廢了，讓他知道疼就好。”
唐昕甜到底是不忍心下死手的，厲盛澤聽得明白，他攬著唐昕甜，微微點頭，“出去等我吧，剩下的交給我。”
“你……”
“放心，我不會髒了自己的手，我隻是有兩句話要跟他說。”
聽著這話，唐昕甜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她雖然恨方旭輕，可卻也不想要他的命，她更不想因為方旭輕，讓厲盛澤的身上留下汙點。畢竟，為了那麼一個人，不值得。
小懲大誡，不出格的懲罰，這是最好的。
好在厲盛澤不是胡來的人。
唐昕甜點頭，緩步出了衛生間，而後離開了房間。反倒是厲盛澤的人手，見唐昕甜出去了，一切都進來了。那樣子，像是要給厲盛澤助陣似的。
厲盛澤也不管他們，冷眼看向方旭輕。
“還記得第一次見麵時，我跟你說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