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照片已經給她了,拿去蘇碧雲那老婆子那,嘀咕嘀咕就能辦成的事,她卻搞成了這樣……嗬,白家,還有什麼白家?好好的一手牌,被你們玩成了這樣,白家就等著完蛋吧。”
氣呼呼的說完,白凝月再不看白硯山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她腳步沉沉的,帶著憤怒。
看著白凝月的背影消失,白硯山忽然就笑了。
人這一輩子,辛辛苦苦的在外打拚,恨不能賺盡天下的錢回家,說到底誰還不是為了自己,為了家裏人過的更好些。
可他的家都成什麼樣了?
張瓊耍陰謀不成,被厲盛澤關了,連人都見不到,偏偏他們不能動怒翻臉;白凝月自作自受,進了局子都不知悔改,還對家裏一肚子抱怨……這樣的家,他要怎麼去維持?
家都成了這樣,他去守著白氏,抱著錢財又如何?
笑容裏泛著苦,白硯山從來都沒想過,自己這一輩子,到頭來居然這麼失敗。
心裏嘀咕著,白硯山許久都沒動。
一直到有人來催,讓他離開,他才緩過神來。
雙手撐著椅子扶手,白硯山緩緩起身,忙了許久,精力不濟,他的腰也有些疼。在起身後,他還沒等走,就又跌回到了椅子上。
“你怎麼樣?”
“沒事,歇歇就好,歇歇就好。”
衝著工作人員搖搖頭,白硯山碎碎的念叨著,坐在椅子上,他歇了歇,過了幾分鍾才再次起身,出了局子。
他用手撐著腰,慢慢回到了車上。
路上,順著車窗往外望,入眼的車水馬龍,是霓虹閃耀,是夜色繁華。可他的心卻像是一座死城,沒有一絲的生氣。開著車,他甚至有些不知道去哪。
公司,家,或者其他地方,哪才是歸屬?
白硯山頭疼。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陌生的號碼,白硯山從未見過,他愣了愣神,將車停到了路邊上,這才接起電話。
“我是白硯山,你是哪位?”
“白先生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對麵的聲音,似乎是經過變音器處理,聽起來格外的低沉沙啞。連帶著玩味的調侃,也變得多了幾分冷意。
白硯山眉頭緊鎖,“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著白家渡過難關。”
渡過難關……
這幾個字,讓白硯山灰暗的心,不由的亮了亮。
雖然他心裏明鏡似的,對方連聲音都不用自己的,連身份都不肯透露,哪怕是有辦法,怕也是見不得光的。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認,人越是在命懸一線的時候,就越渴望活著。眼睜睜的看著白家遭受損失,他心裏難受,他太想把白家拉出泥潭了。
鬼使神差的,白硯山壓低聲音開口,“幫白家渡過難關?條件呢?”
這世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
白硯山也知道,這幫助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可是,再大的代價又如何?白家的狀況已經是這樣了,還能更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