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月今年已經二十八了,她不算年輕了。

若是真的洗脫不了罪名,就算考量著許薇薇沒有生命危險,可也少不得要坐牢。她哪還有青春,可以去消耗?

再者說,這帝都的上流圈子,從來都是殘忍的。

這個圈子裏,容不得汙點。

就算白凝月不嫁給厲盛澤,成不了厲太太,可她隻要幹幹淨淨的,不背負任何的罪名,總還有其他的豪門世家可以選,可以過舒心的日子。可若是真的被判了刑,那就是一輩子的汙點,她以後的選擇隻會更窄。

她的日子可怎麼過?

張瓊心慌,她一想到白凝月要吃苦,眼淚就忍不住嘩嘩的往下掉。

白硯山看著張瓊,火氣衝衝。

“慈母多敗兒,她有今天,都是你驕縱的。明明是她去找了唐昕甜的茬,你還給她遮掩隱瞞,就是這麼一次次的放縱她,她才敢這麼大膽。惡意傷人……她可真有本事。”

“硯山……”

“行了,哭有什麼用?”

受不了張瓊哭哭啼啼的模樣,白硯山打斷了她,抬步往裏走。

因著許家人盯著,暫時沒辦法保釋白凝月,白硯山一方麵安排律師過來協調,另一方麵,他也安排了見白凝月一麵。

比起張瓊來,白凝月倒是相對冷靜,隻是她半張臉被打的發腫,才顯得有些狼狽。

看著白硯山和張瓊來,白凝月的眼神亮了亮。

“爸、媽,你們來啦。”

“凝月……”

一看到白凝月的模樣,張瓊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她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捂著嘴,努力隱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那模樣,白凝月看了,不免有些嫌棄。

“有什麼好哭的?媽,你有哭的那個工夫,還不如給我想想辦法呢。”

“白凝月,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自己犯了錯,還這麼張狂,還這麼跟你媽說話……你信不信我不管你,就讓你這麼在裏邊關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白硯山氣的大吼,他的身子一陣陣的顫抖。

火氣,根本沒法克製。

張瓊聽著白硯山的話,心頭發慌,胡亂的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她急忙道,“硯山,你別跟凝月置氣,她說的對,是我不該哭的。到了這個時候,哭根本沒用,想辦法才是最要緊的。硯山,咱們想辦法救救凝月……”

“哼。”

白硯山冷哼了一聲,終究沒有再罵。

不論白凝月犯了什麼錯,可他到底寵了她那麼多年,就算憤怒,他也做不到袖手旁觀,撒手不管。

看向白凝月,白硯山冷哼。

“你老實等著,我會安排人來交涉。”

雖然白凝月傷了許薇薇,許家緊咬著不放,可隻要案子沒定下來,就還有溝通的可能。許家也是商家,在商言商,隻要利益許的夠,就不怕他們不鬆口。

聽著這話,白凝月點頭,“我知道了爸。”

“嗯。”

白硯山心裏煩躁,不願多待,他說了這麼一句後就出去了。

白凝月見狀,急忙看向張瓊,“媽,你記著,要是我爸交涉不成,許家一直不鬆口的話,你就去找唐昕甜,讓她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