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亮的眸不帶情緒地看著他,既不懼怕也不退縮,就這麼直視著他好看的麵龐。
“因為你說了一件最不該說的事情。”白皓南低低勾唇的笑著,無視掉酒店內其餘的人,低頭吻了吻她的唇,看上去像是極為疼愛自己的女人,然而言語間卻充滿了危險,“當初你被你母親帶走,這麼多年連她都從不敢開口對說這句話,可是,現在你卻說了。”
他又吻了吻她的鼻子,聲音繾綣低柔,可氣息莫名讓人打顫,“你說,我到底該用怎樣的心情,來消化掉你剛才對我說的話?你甚至沒有任何籌碼,就這麼開口了”
“我們離婚不好嗎?”裴思愉鎮定地睨著他的臉,麵色不改地道,“就當做還我們彼此一個自由,這麼多年也沒在一起,以後又何必強迫在一起?”
“強迫?”鬆開她的下頜,白皓南坐回身,低低淡淡地笑,“對你來說,是強迫?”
“難道不是?”
“可對我來說不是。”優雅地坐在位置中,他說,“我找你,不是讓你跟我離婚。”
裴思愉凝重的抿緊唇畔,“可除了離婚,我沒打算再跟你怎樣,更不會再跟你回去,我要在的地方是這裏,而不是那個對我來說陌生的國度,也沒想過再跟你生活在一起。”
“思愉。”他冷冷的嗓音喚著她的名字,“有些話,最好適可而止。”
“我倒是覺得,有些話,應該坦白坦明了講。”她突然站起身來,盯著對麵的他,一張明豔的臉,卻滿是冷淡的光澤,“跟你離婚,是我想到最好的出路,我不會跟你回去,也不打算跟你生活在一起,如果過去是讓我不願麵對的,那麼現在,就更有必要跟你保持距離。”
“”
“我不打算彼此消磨浪費彼此的時間,所以也就不打算跟你兜兜轉轉的藏著掖著,我已經告訴了你我的態度,隻希望你能跟我離婚,我想我們彼此之間也隻差一個離婚的行事而已,倒不如我幹脆一點,你也幹脆一點,誰也不再浪費誰的時間,可以嗎?”
白皓南深深吸了口氣,麵上漸漸染了陰鷙,手背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彰顯出他的憤怒來,眸色暗了幾許,一字一句,他冰冷地說,“我給你收回這些話的機會。”
“不用。”裴思愉頑固著偏執道,“說出去的話就沒想過再收回來,白皓南,我想我們之間已經夠了,既然過去都不快樂,再繼續在一起又有什麼意思,更何況”
頓了頓,她神情不帶任何情緒,牢牢地望著他逐漸染霜的俊臉,依舊直言不諱,“除了剛開始,或許多少我有點同情你,因為那時我還不夠清楚,原來你所謂的妻子真的會是我。而現在,我想我對你,實在再也提不起那種同情的感覺來。”
她也無法對一個根本不把裴家放在眼底的男人抱有同情,除了冷淡,她沒有其他過多情緒。
白皓南聽著她的話,低低冷冷無聲地笑了,為她這種可笑的言論,像是怒極反笑,“思愉。”他喚著她的名字,輕聲笑著說,“我仍舊願意給你收回這些話的機會,我依舊可以當做沒聽到你說的這些話,我們還可以回到過去”
“沒有過去!”裴思愉阻斷他,胸口微微起伏著,閉了閉眼睛,穩下氣息,她道,“我沒有什麼過去,過去是什麼我不在意,我也希望你也別在意,這麼多年我們都能相安無事的過來,就更不需要什麼過去。”
“”
“我不愛你,或許過去可能愛過你,但我現在並不愛你,更不想強迫自己,跟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她衝他微微頷首的點了下頭,“很抱歉,讓你特意跑來找我,而我卻是這個態度,但原諒我無法跟你回去,也不會跟你在一起,關於離婚的事情,我會谘詢律師來解決,希望你能早日找到一個你真正愛的人。”
白皓南的臉色幾乎徹底陰沉了下去,那雙看著她的眼眸覆蓋上了冰霜,冷冽得讓人直打顫,他沒怎麼聽進她後麵的話,而是注意力全部在她前麵的話裏,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那模樣仿佛在看一個違背他的叛徒。
視線的餘光裏突然多出一道身影,白皓南衝著裴思愉身後的酒店門口放下瞥去,驀然是笑了,笑得譏諷,眸光冷冷的,“那麼,你應該是愛他了。”
透過他的眼眸感覺到異樣,裴思愉循著他的視線,朝身後看去。
而當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尋找著什麼時,她一僵,心底仿佛重重的一跳,神情滯了滯,景臣
“你愛上他了,對嗎?嗯?”耳邊,突然灌來白皓南的聲音,裴思愉冷冷倒吸一口涼氣。
白皓南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邊,他的手摟上她的腰,曖昧似的咬了咬她的耳垂,低低地笑,可卻笑得極度危險,“不愛我,那就是愛上別的男人了,是他,對嗎?”
“白皓南——”
無端的,裴思愉發覺自己很厭惡很難以忍受他這樣疑似威脅的口吻,就好像,這種語氣是她從骨子深處感到厭惡的,是她曾經聽過最多而發生的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