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他說她會嫁就嫁,說看她身材不過是提前的時間的問題,憑什麼他能以她未來丈夫名義自居,現在就開始對她的身材指指點點的欣賞?
不能忍!
她發誓她真的沒有一刻這樣想要扁人!
看著她一副氣極反而憋紅了臉,惱怒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景臣又是笑了笑,隨手把枕頭又仍回床上,走過來,像是對待珍愛的寵物般,揉揉她的腦袋,縱容似的戲虐說,“大不了,什麼時候,我脫光了讓你也全部看回去就是了,這樣也算扯平了。”
裴思愉發現,自己的心理素養真不是一般的好,居然沒有被他這句話直接氣暈過去,分明內心早是像被火一樣的燒著,怒意不減,然而,她竟然,還覺得有一絲小小的甜蜜
她覺得她被他茶毒了!
見她負氣地別開頭,漲紅著一張臉不看他,景臣失笑,心情忽然很不錯很愉快,沒再繼續跟她糾纏這件事下去,轉而是在窗前半跪下來,一手托起了她的右腳放置在掌心中,抬眸睨她,“是這隻?”
想到方才一幕幕連續兩次的窘迫畫麵,裴思愉慌忙伸手扯了扯浴巾,擋住自己小腹一下的所有部位,免得走光又是吃虧,衝他生硬又囧然地“嗯”了一聲。
睨著她小心謹慎的舉動,突然讓人覺得十分嬌憨,景臣忍著失笑的心,提醒一句,“浴巾再往下扯一點,還有點漏。”
“你今天就是來心塞我的吧?!”終於,裴思愉禁不住吼出這句話,簡直是要被他氣笑了,但說歸這樣說,還是憋屈通紅著臉,把浴巾又往下挪了些,隻是一雙眼睛,真很不得在他無害的臉上鑿出兩個洞來。
景臣聳聳肩,不置可否,“誰讓你給我有機可乘?”接著,他又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唇角是無意識的提著笑意弧線,“好端端的在浴室摔倒,我沒把你直接扔到床上要了你,你就應該感謝我一顆純良的心,現在多看你兩眼,你也不算吃虧,至少我隻是看看,還沒對你做什麼。”
麵對他這種強盜邏輯,裴思愉隻咬牙切齒地給了他兩個字,“無恥!”
“對自己喜歡的女人不無恥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景臣衝她魅惑一笑,“我是好男人。”
裴思愉,“”
她敗了。
她敗在他的強盜邏輯,偏偏還被他說得確實煞有此事的口氣上。
她徹徹底底的完敗了!
現在她可以確定的是,今天一定是她的倒黴日,未來她都可以特別紀念這悲催的一天了。
否則,怎麼洗澡洗著洗著打瞌睡一不小心的栽倒?怎麼會偏偏就是他跟著她一塊來的這種時候就摔倒?怎麼就偏偏恰好她連續在他這裏吃了兩次虧?而現在連腳也崴得動不了
眸子從她酡紅似血的漂亮臉蛋上收回來,景臣沒跟她繼續強詞奪理下去,他托著她的腳,仔細觀察了下,捏了捏她的腳腕,就聽到頭頂上方是她嘶嘶吸氣的聲音。
“很疼?”看向她,他眼神有點歉意。
裴思愉不自在地別開頭,輕輕應了聲,“嗯。”
“抱歉,”景臣誠懇地道了這麼一句。
她心中平靜的湖麵,因他愧疚的一句話,似是拂麵的清風微微吹過,蕩起一片繾綣柔和的漣漪,有點心動。
似乎,一直都在不受控製的心動著,因他的每一句,每一言,每一個動作,心情有所變化。
對待他,她好像漸漸變得不像她,竟會羞赧而緊張起來,甚至,還會在內心裏覺得溫暖柔和
景臣不懂裴思愉在想什麼,隻是專注的盯著她的腳,精致的腳丫放在他手掌心中,他眉梢卻漸漸的蹙起,頭也不抬地對她說,“錯骨了,咬牙堅持一下,痛就叫出來。”
思緒被拉回來,明白他要做什麼,裴思愉想要拒絕,但看著他認真而凝重的模樣,想要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變成,“好。”
她不假思索的語言,讓景臣不由得看了看她兩眼,眼神有點意味深長。
裴思愉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咕噥著,“看什麼?”
他沒頭沒尾蹦出來一句,“我喜歡勇敢的女人。”
裴思愉,“”
裴思愉,“要弄就快點弄。”
好端端的,說什麼喜歡不喜歡?
這人還真是愛把喜歡兩個字掛在嘴邊,這麼明目張膽地說出來,竟也能臉不紅不心不跳,他以前也經常這樣對別的女人說嗎?
想著想著,裴思愉心裏莫名地不舒服起來,一個經常把喜歡掛在嘴邊的男人,定然不靠譜!
他就是典型的不靠譜!
景臣勾唇輕笑,隨後,一手握住她的腳掌,一手握住她腳腕處,倏然上下拉扯的一歪,緊接著就是聽到骨頭清脆的哢擦聲。
“啊——”隨之一同響起的,還是頭頂上方裴思愉頓然一陣冷汗,身子本能的板直,吃痛地痛呼聲,她雙眉因為疼痛而緊緊的皺到一起,那種感覺猶如瞬間在鬼門關走一遭似的,鑽心的痛。
“好了。”景臣一瞬間就將她的腳腕重新接回去,再抬頭看向女人臉上滲出來的細汗跟痛苦的模樣,有一絲心疼,悄然掠過他眼底。
裴思愉聽到他的聲音,慢慢吸了口氣,心有餘悸地長長舒了口氣,試著動了動右腳,發現,除了一些還未散的疼痛餘韻之外,倒是真沒之前那樣一動不能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