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愉怔了怔,接著,她緩緩蹙了下眉,挪開他輕撫在她臉上的手。
思忖了下,不知道他到底叫什麼,她隻好循著他所說的,道,“南先生,也許我跟你以為的那個人長得很像,但我確實不是你認為的那個人,這是我第一次見你,現在我準備到家了,希望,你別再跟著我。”
說完,她便不再看他,兀自轉身離去。
這個男人長得很英俊,這一點裴思愉無可否認,他擁有著西方男人深邃五官的特點,挺拔的身姿猶如一尊塑像,身上的氣質有些異於常人,貴氣裏透著別致的內斂穩重優雅,而那雙湛藍的眸子,更是說不出的風情別致。
說他是一個典型的西方人也不完全,長相裏也帶了股東方男人的特質,沒有猜錯,他應該是中英混血兒,而且他那一口流利的中文,可不像是一天兩天就練成的。
不置可否,他很迷人。
可以說,他身上的每一處,都是她擇偶的標準,因為她從小就比較崇尚西方男人的氣質以及深邃的五官,但卻也對東方男人有種特別之情,而這個男人恰好無論外樣貌在還是內在氣質,都很好的滿足了她所夢想的。
但此刻她卻不想多做理會,更不想多看他兩眼,心裏頭有種莫名的感覺無端的冒出來,仿佛他是什麼洪水猛獸,腦袋裏像是有一個意識在警告她,離他遠點。
特別是他注視著她時,心惶惶的,淩亂得讓她本能的想要逃離他。
看著女人越走越遠,直至進入了裴家的門,南依舊站在原地,遲遲沒有追上去,腦海裏盡是她方才的語言。
到家了麼?
這裏就是她現在的家?
一雙湛藍的眸子緩緩眯了起,他盯著那個所謂的“家”,唇角情不自禁地溢出一股譏諷笑意,她的家,不應該是跟他在一起的嗎?
裴家兩老,這些年可沒少把她藏好
知道她現在住在這裏,而這一路跟著她過來,盡管內心依舊有抑製不住的欣喜,但他卻能很好的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並不急於這時的糾纏。
回身,一手抄進在褲兜裏,他邊走邊掏出手機,撥下一個號碼,吩咐,“我現在在暮城,已經找到我想要找的人,你過來。”
電話那頭,是明顯訝異的男聲,“南、南爺?”
“來的時候不要驚動家族裏任何人,我不想讓誰知道我現在的位置。”
扔下這麼一句話,南兀自率先掛斷了電話,並不聽電話裏那頭的人說多餘的一句話,夜色中,他一雙湛藍的眸,盡顯猶如鷹隼般犀利而冷然的光澤,像最為無情冷血的可怕獵人。
心中默念著她的名字,思愉
隨即,唇角又是溢出譏諷,裴家兩老把他的妻子拐走這麼多年,躲躲藏藏著硬是不讓她的消息流瀉,任憑他全世界的搜索也尋覓不到她,任由他在茫茫人海裏尋找了這麼多年這筆賬,應該怎麼算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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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裴家,穆淑貞跟裴晉川都已經睡下。
望著這空涼的房子,裴思愉斂了下眼眸,打開燈,進了自己的房間,去浴室泡了個澡,腦海裏不經意地閃過那個名叫南的男人麵孔,讓她眉梢不自覺的一擰。
她並想不將自己跟那個男人真聯係到一起,可現在這種感覺又是怎麼回事?
他看著她時的眼神,就像魔咒一般在她腦海裏徘徊著,驅之不散,那雙眼神裏,好似隱藏了訴不盡的千言萬語,蘊滿了濃濃化不開的情愫。
隻是,分明是很柔情而彷如重獲至寶一樣的眼神,卻讓她想想時,不自覺打了個寒噤。
那雙眼神裏,撇開了深情跟難以言喻的情愫之外,她還感覺到了一種無情。
那種無情就像一個沒有血性的人,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很純粹的冷,讓人看著都不自禁的感到一股寒意
莫名的,剛有那樣寒意的感覺,景臣一張邪痞的麵孔,不期而然地在她腦海裏竄出來,麵前是他回味親吻著她的樣子,那種觸感仿佛還曆曆在目,就像此時此刻他也依舊在吻著她,真實而炙熱,令人心髒漏掉一拍
裴思愉腦海一怔,猛地睜開雙眼,然而視線裏依舊是她趟在浴缸裏,並沒有任何異樣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