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總裁辦公室裏,景臣叫來了商五,徑直開口吩咐,“找個可靠的偵探社,讓人跟蹤跟蹤傅筱楠最近一天都在做什麼。”
商五站在辦公桌前,詫異著,“要讓人跟蹤傅小姐嗎?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傅筱楠怎麼說也是傅首長的女兒,傅總的妹妹,這麼讓人跟蹤,怎麼覺得不妥呢?
景臣沒空跟他囉嗦,“如果不想她那天露死街頭,你就最好聽我的話,順便別跟傅家說起這些事情,偵探社一旦有什麼消息,立即通知我。”
這話讓人聽著感覺有點嚴重,商五試探地問,“景少,是不是傅小姐惹了什麼禍?”
不然,實在讓人聯想不到其他,景臣這麼做有什麼意思。
而且傅家小姐的行徑,他多多少少也是明白一點的。
看他沒完沒了的樣子,景臣終於抬起頭看他,忽然是笑,沒頭沒尾地蹦出來一句,“我發現,你最近挺閑的,話越來越多,問題也越來越不少。”
“”
商五立刻閉嘴,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
然而當商五識趣轉身離開出去時,景臣又叫住了他,“等等。”
“景少,還有其他什麼吩咐?”商五不敢再多言,一言一句都是斟酌用詞。
食指敲打著桌麵,景臣目光直視前方,沉思了半響,爾後才慢慢地道,“去打聽打聽,裴思愉這些年來,都是跟誰在一起。”
“男朋友還是其他什麼?”裴思愉,商五認得,在宋言的婚禮上見過一次,知道她是宋言很好的朋友,然而這跟景少有什麼關係?
當商五那句話問出來後,在景臣冷淡的視線投過來時,他腦袋一轉,即刻又時道,“我明白了!”
隻要是裴思愉身邊的男性,都打聽出來就對了!
待商五離開,景臣這才低下眸子,翻看起麵前的文件,然而看著看著,卻出了神。
腦海裏滿滿的都是被裴思愉的樣貌占據著,讓他看著文件,漸漸卻失神起來。
如今的白天鵝,依舊還是那個性格如一的白天鵝,從骨子裏透出來一種讓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傲。
隻不過,現在的她看上去顯然要比過去好了很多,跟記憶中那個失魂落魄的女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他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確定,她似乎並不記得他了。
不記得了
放下文件,景臣靠著椅子,微微閉上了眼睛,眉頭擰在一起,到底,是該高興她的不記得,還是應該感到落寞?
她應該怎麼也想不到,再見到她,他內心有多欣喜
她也應該想不到,於她,他在心中默念了多久
**
下班後回到裴家,裴思愉打開門進屋,保姆玉姐跟她打了聲招呼,“大小姐回來了。”
“嗯。”脫開身上的外套,裴思愉在玄關處換了鞋子進來,“我爸今天怎麼樣?”
玉姐笑著說,“老爺今天沒什麼事,好著呢,不用擔心。”
點了點頭,裴思愉越過她,徑直朝主臥的房間走去。
幾年如一日,推開臥室的門,見的都是躺在床上難以動彈的老人,大概是這些年來久臥在床的緣故,男人顯得白發蒼蒼,比同齡男人,看上去要老得許多。
而裴思愉也已經習慣了,每次推開門之後,看到的就是他趟在床上動彈不得的蒼老模樣。
“爸。”在床沿邊坐下來,她睨著他說,“我回來了。”
床上的男人聽到她的聲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半天也隻能發出一點虛弱支支吾吾的音量,一整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整個麵部近似猙獰扭曲。
裴思愉握住他吃力抬起來的手,笑了笑,“你想吃點什麼?”
“思思愉”艱難半響,他口中才破碎地溢出她的名字,連讓人聽著的人,都不難感到他的費勁。
裴思愉拍了拍他蠟黃枯瘦的手,“什麼都別說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說罷,她輕輕放下他的手,笑了笑便站起身,往外麵走去。
裴晉川一對老眸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神閃爍著一種令人看不透的情緒,像是可憐,像是心疼,想說話,然而一個字也發布出來,隻有眼眶邊有了些濕意,隻是無人看到。
裴思愉關上房門出來,玉姐上前來,“大小姐,我現在就去準備晚餐。”
“不用,我來吧。”挽起袖子,裴思愉就轉身進了廚房。
因裴思愉跟裴母都有工作,玉姐則是被請來照料生活不能自理的裴晉川,為人忠厚老實,不會有什麼過多想法,這讓平日裏忙碌工作的母女倆倒是放心。
玉姐看著她的背影,隻無聲歎息了一聲,裴家不算富有但也不落魄,如果不是裴晉川中風臥床多年,裴家定然不止如此現狀。
不過裴晉川這幅狀況,誰都已經習慣了,並不需要過多感想。
做好晚餐後,裴母穆淑貞也回來了,也是先進了房間看了會裴晉川,等晚餐都擺上桌,才出來到餐桌邊坐下。
而專門給裴晉川準備的晚餐弄好後,裴思愉盛了粥正欲一起端進去,玉姐就過來道,“大小姐,讓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