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順神情不自然地笑了笑,畢竟是長輩,沒表現出如同兒子那般驚訝,看向宋言問道,“小言,這是真的嗎?”
宋言點了下頭,“是。”
猛地,林絮就從沙發中站起身,連一句話都吝嗇,倏然轉身往房間裏走去,然後用力“碰”地一聲甩上房門,頓時地麵都跟著震了三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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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樣不同於平常的激烈反應,這會兒真是讓朱順錯愕了,雖然會感到莫名,但是林絮這反應是否也太大了些?
朱順神情幾乎僵化了,但還算表現得鎮定,沒有即刻跟上去問林絮怎麼了,而是又在傅寒深的身上多掃視了幾眼。
第一感覺裏,這個男人很不錯。
從上到下,渾身仿佛凝聚著一股不同凡響的矜貴氣質,麵上是不露山水的淡然,溫雅中又是那麼深不可測的神秘,有種與生俱來的得天獨厚感,讓人感覺那麼可望而不可及,但事實是,他卻又那麼真實地坐在那裏,連表情都沒有過多的變化。
而朱順有注意到的是,傅寒深看著宋言的眼神,不同於看一般人的眼神,每每當他凝視向宋言時,眼中會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種縱容的寵溺,仿佛在他的麵前的,是他手心裏珍視的至寶。
再看看那兩雙握在一起的手,十指緊扣著,不是很明顯,卻又讓人無法忽略他們的幸福美滿,溫而真實。
然後,朱順心裏就複雜得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心底辨不清是什麼滋味,宋言給他們這突然而來的震驚,實在讓他們不能那麼輕易消化得了。
朱森也旁邊僵硬著,端在手裏的水杯,一時間忘記放下。
空間仿佛就這麼死寂下來。
最後打破這死寂的是傅寒深,他鬆開宋言的手,站起身,衝對麵的朱順微微得體地一頷首,“我去外麵抽支煙。”
“我陪你一塊去!”朱森立馬放下水杯,主動請纓。
傅寒深沒開口拒絕,隻是點了下頭,便深深看了宋言一眼,眼底漾著溫溫的笑意,然後便轉身往外麵走去。
朱順頓時對傅寒深有了些好感,是一個會看場合的男人,懂得把時間空間暫時交給他們。
待傅寒深跟朱森一前一後的離開,空間隻剩下宋言跟朱順兩個人後,朱順歎息道,“小言,你們這也太唐突了啊!別說你媽不能接受,我也不能反應過來了!”
宋言眼簾微垂,抿唇不語。
朱順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你跟唐家那位呢?你們離婚了?”
“嗯。”宋言低聲應道,“離得有一段時間了。”
“是嗎”朱順惆悵,長長的歎息了口氣,沒有去問宋言為什麼離。
宋言這個人怎麼樣,他多少是有些知道的,單單從六年多前,宋言不惜冒著跟林絮斷絕母女的關係,也要從這裏拿走那些錢開始,就能看得出來,她不是一個輕易隨便就放棄一段感情一段婚姻的人。
想必她跟唐慕年之間定然是發生了不少事情,最終才導致了這麼一個結果。
也不知道再該說些什麼,畢竟,他也算不得是宋言的父親,最終不過也就一個外人,對於宋言的事,他不好說。
最後,他喟歎著道,“你進房間跟你媽說吧,這件事,我無權插手,但隻要是你的選擇,叔叔都會支持你的。”
“謝謝您。”宋言由衷地感激。
“進去吧,你媽有時也是愛鬧小孩子脾氣,多跟她說說好話,她就沒事了。”朱順擺擺手,沒再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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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先是被人敲了兩聲,然後門把手就被人從外擰開。
林絮正坐在梳妝台前,從鏡子裏倒影出來的剪影,瞥見是宋言進來,當下,她臉色冷冷的別開,一臉的不願多說。
宋言慢步進來,“媽。”
“別叫我媽。”林絮不看她,聲音充斥著冷漠,“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知道她還在氣頭上,宋言倒是沒退縮,走進來,到她身邊蹲下身,抬頭看著麵前依舊年輕漂亮,肌膚保養得水潤光澤的女人,“我知道你還在生氣,當初是我年紀小,做得不對,原諒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