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的唐慕年,哪裏還有之前的那種蓬勃野心?
現在看起來,分明更比較像是為情所困,放不下,卻又得不到最為煎熬痛苦的男人。
這簡直不像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唐慕年了
趕到公司的羅佩茹來到辦公室外,站在高木的身後瞥見散落一地的文件,眉頭擰了起,問高木,“他怎麼了?”
高木聽見她的聲音,忙回身過來恭敬道,“夫人。”隨後看了看辦公室內仿佛聽不見外界任何聲音的唐慕年,這才對羅佩茹說,“大概唐總現在的心情不好吧。”
他不敢隨便將宋言跟傅寒深去臨城見宋言母親的事情說出來。
可羅佩茹顯然察覺有事瞞著她,冷著臉,“我知道他現在心情不好,但他為什麼心情不好?”
“”
高木一時回答不上來,羅佩茹鄭重道,“你們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沒有”
“我要聽實話!”事關到唐慕年,羅佩茹此刻就無法再鎮定,聲音提高了音量,“他到底又發生什麼事了?”
一問完,羅佩茹驟然想到什麼,眼神一凜,“又是因為宋言?”
“”
高木回答不出來,而羅佩茹已經確定了內心的想法,也隻有宋言,才會讓唐慕年如此失控,讓他這麼不能自已,讓他對所有的事情不管不顧!
眼神頓然冷卻,羅佩茹推開擋在門口的高木就往辦公室內大步走去,高木想拉她,卻又礙著她的身份,不敢真上前阻擋,苦口婆心地哀求道,“夫人,現在唐總情緒不好,有什麼事,還是等之後再說吧。”
“之後再說?”羅佩茹冷冷地回頭看他,一頭盤得一絲不苟的發,彰顯出幹練而冷漠的氣質,“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我們給他的時間還不夠?他都跟宋言離婚多久了,直到現在還心心掛念著她,有沒有想過現在對他來說什麼才是重要的?什麼人才是他真正應該對待的?”
高木被她的話堵住了,這些他也清楚,也勸解過唐慕年,可是沒用啊!
羅佩茹不管再他,回頭又往辦公室內走去。
唐慕年顯然早就聽到門口的爭執聲,然而卻並不想理會,又坐回椅子中,閉上雙眼隱忍著,頹然之氣,閉上的雙眼卻隱藏不掉。
羅佩茹幾步就來到辦公桌前,把手中的包包放到桌上,盯著此刻一臉麵無表情的唐慕年,冷聲徑直道,“忘了宋言!”
唐慕年唇畔動了動,卻沒開口說話。
羅佩茹聲音愈發的冷,“她都已經有別人的孩子,你現在這個樣子她也不會再看你一眼,認清事實吧!”
“夠了!”猛地,唐慕年從椅子中站起身來,拿過披在椅子上的外套跟桌上的車鑰匙,滿目陰鷙地往外走去,顯然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一次又一次不斷在他耳邊重複的話,他真的聽厭了也聽倦了,不想再從任何人口中聽到這些事情。
“唐慕年!”見他起身就走,羅佩茹忙抓住他的肩膀扳回來,“我說的話你都不聽了是不是?我叫你忘記宋言!她跟我們早就沒關係了!”
“媽!”禁不住的,唐慕年低吼一聲,蕭瑟地看向麵前的母親,一字一句地道,“事實是什麼,我比你們清楚,不用你們一而再的來提醒我!”
“既然不用我們提醒,為什麼你現在還是這個鬼樣子?”羅佩茹犀利的語言直逼他,“你如果真的明白事實,就給我好好的像個人樣,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
唐慕年不想多說,挪開羅佩茹的手就大步往外走。
身後是羅佩茹憤怒的聲音,“卿卿已經決定過些天就去打掉孩子了!”
“”
唐慕年剛剛邁步到門口的腳步一頓,旁邊的高木為羅佩茹的話錯愕了住。
羅佩茹看著他的背影,一臉憤然而絕望,“今天早上卿卿來找我,她說她想了整整一個晚上,決定先把她父母安撫住,過些天找借口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打掉孩子!”
“”
“她到這種地步還在為你考慮,你呢?你都做了什麼?”如果不是昨天唐慕年最後還是對柳卿卿那般絕情的態度,柳卿卿不會這麼快就做出這個決定。
可想而知,唐慕年到底又有多麼傷了一個人心。
唐慕年身形在門口停頓了幾秒鍾,待羅佩茹的話說完後,他勾了勾唇,隻冷淡道了一句,“那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