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曉沒拒絕,走到門口換上自己的高跟鞋,走到門外,回頭衝站在門邊的傅寒深道,“麻煩幫我跟宋小姐說一聲,我就不繼續嘮叨她了。”

“嗯。”

傅寒深淡淡應了一聲,態度仍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連多餘的一句話都吝嗇。

薛曉頓時感覺這男人,實在太難相處了!

不由得暗暗佩服宋言起來,如果是她,大體很難容忍這樣一個冷淡的男人在自己身邊吧?

笑得有點勉強,薛曉衝他點頭示意了下,拿著包包轉身欲走時,卻一個沒注意,高跟鞋跟一不小心套到門檻,若不是及時有一雙手快速抓住她的胳膊,恐怕真要在這裏出醜了。

“小心。”

頭頂上方是男人低沉的嗓音,薛曉沒想到平日體態儀容都很得體的自己,竟然會犯這種錯誤,穩下身後,更是不自然尷尬地衝傅寒深笑了笑,感激道,“謝謝。”

“需要我讓人送你回去嗎?”傅寒深抓住她胳膊的手適時鬆開,並不多做留念,語氣也平平淡淡的詢問著。

因為出糗,更是在他這樣的男人麵前出糗,薛曉臉蛋如火燒似的漲紅,手足無措的忙擺擺手,“不用,我出去打個車就可以了,謝謝。”

說完連看也不敢看去頭頂上方的男人,連道了幾個謝,就匆慌離開,心底砰砰跳個不停。

傅寒深的視線從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收回來,沒多大感想,出離冷淡的眸子調回來後,他轉身要往屋內走去,卻遂不及防的被一雙清眸盯著。

宋言就站在他的後麵,一對眼眸看著他。

傅寒深驟然想起剛才的畫麵,解釋,“順手。”

宋言眉梢挑了起,故作生氣的冷淡瞟他,“隻是順手?不會再順手對人家有什麼小心思吧?”

“吃醋了?”傅寒深踱步到她跟前,捏捏她的臉,饒有興味說,“承認你吃醋了,我就告訴你沒有。”

宋言知道他沒有,剛才薛曉差點摔倒,她是看著傅寒深本能伸手扶住的,而且沒有一點曖昧,兩人之間更是沒有過多糾纏。

拍掉他的手,宋言挑高眉梢,既不否認自己吃醋,也不承認,而是鄭重囑告,“以後不準隨便扶別的女人的手。”

雖然明知沒什麼,但任人看著不舒服,也篤定他不會對別的女人有意思,但這並不代表,別人會對他沒有意思。

傅寒深畢竟也是一個養眼的男人,不能說所有女人都看得上他,但那種讓人誤會的舉動,她不想發生在他身上。

傅寒深調笑,“意思就是,以後隻能扶你的?不覺得你自己很霸道?”

宋言啞然,想了想,“那就還有你父母妹妹的。”

傅寒深失笑,縱容似的碰了碰她的臉,她這種霸道,倒是不賴,讓他心情格外覺得好。

客廳裏還在寫作業的宋小源眼角瞥見門口的那對人,很是不快的別開頭冷哼一聲,他覺得,他現在每一天,活得真夠煎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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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時,宋小源嚷著要宋言陪他一起睡覺,不論傅寒深掃了幾記冷眼過去,都被宋小源無視,自顧自的抱著宋言的手,又是賣萌又是撒嬌,最後連威脅的手段都用上了。

宋言無可奈何,隻得答應。

為此,傅寒深冷峻的臉頓時就更加冷,嚴重感到宋小源在跟自己唱反調嫌疑,而分明看到他不快的臉色,宋小源則更是有些得意地給了他一個眼神。

傅寒深最後風輕雲淡地一笑置之。

給宋小源洗了澡後把他放到床上,宋言拿過被子給他蓋好,“快睡吧。”

見她轉身,宋小源即刻叫住她,“你去哪?”

宋言回頭無奈,好聲好氣地說,“我去拿睡衣洗澡,然後陪你睡覺。”

宋小源將信將疑,狐疑的瞟過她幾眼。

宋言回身揉揉他的小腦袋,“快睡,我去洗澡,等會就過來。”

盡管對她充滿了懷疑,但宋小源也不再多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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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傅寒深的房間,宋言從衣櫃裏拿出自己的睡衣,她的衣服跟傅寒深的放在同一格,當打開衣櫃後看到上麵掛著的一條暗紅色領帶,她驟然想起這是自己之前有一次買給他的。

但領帶還是嶄新的,他沒戴過。

沒想太多,拿出來睡衣,宋言就把衣櫃門關上,剛想進浴室裏洗澡時,卻在轉身之際瞥見正懶散倚在門口的傅寒深。

見她望過來,他修長挺拔地身軀邁開步伐,“洗澡?”

宋言應了聲,“小源明天早上還要上學,要早點睡。”

“一起?”他踱步到她跟前,長指穿過她一頭長發,眸光灼灼的盯在她臉上,一雙深邃沉著的眼,仿佛要將她捕獲其中,圈困在內。

宋言臉皮薄,自然不會答應他這個要求,盡管兩人之間幾乎沒什麼秘密可藏,可依舊不能接受這種提議,含糊拒絕後,她拿著睡衣匆忙越過他進入浴室內。

傅寒深微垂下視線,唇角淡淡勾起一抹玩味弧度,然後伸手打開了衣櫃的門,瞥見那條嶄新暗紅領帶時,眸光微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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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浴室內,宋言放好浴缸裏的水,回身來習慣性的反鎖上浴室門時,浴室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

凝望大刺刺走進來的男人,她嘴角抽了抽,“你進來幹嘛?”

“洗澡。”他輕描淡寫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