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麵前的浴室門就打開了。

宋言從裏麵走了出來,身上穿著一件白色浴袍,雙手故作嬌嗔的模樣放在身後,沾染著水珠的頭發挽了起,露出她白皙好看的頸脖,精致的鎖骨。

看著門外臉色不佳的男人,她笑眯眯的道,“我洗好了。”

對於她這種笑得無害的樣子,很有讓人放鬆警惕的本領,但礙於清楚她完全是被騙來,可能不會這麼輕易就心甘情願,男人不敢放鬆半點警惕,盯著她問,“為什麼在浴室裏這麼久?你是不是在打什麼主意?”

“冤枉。”宋言笑得無辜,明亮幽深的眼眸,泛著可憐委屈的色澤,惹得人忍不住想好好疼愛她,“我就是想把自己洗幹淨點,讓你看著舒服,等會能對我溫柔點。”

“真的?”男人很是懷疑她話裏的真實性。

“當然是。”宋言笑得更無辜了,湊到他麵前,踮起腳,在他耳邊氣若遊絲的曖昧道,“你會對我溫柔點的吧?”

對於她肯自己這麼主動,男人總算滿意的笑了,“隻要你肯配合,我當然啊!該死!”

在他話還未得意說完,宋言驟然眼神一凜,一直放身後的手猛地抬到男人麵前,一把將藏在手裏的沐浴露狠狠敷到男人的眼睛上。

頓時,男人雙眼火辣辣的痛,發出一聲聲憤怒的痛呼聲,“該死!你都做了什麼!!”

見計謀得逞,宋言不敢停留,轉身就跑。

然而她才剛衝到門口,想要去打開被反鎖的門,手腕卻被身後的男人猛然一把箍住,用力狠狠的將她一帶,頓時將她甩到大床邊。

他一邊用浴巾抹著眼,一邊憤怒的朝宋言走去,“賤人!叫你配合你不肯!還用沐浴露弄我眼睛!這都是你自找的!!”

宋言慌亂中想要逃,他卻氣勢洶洶的一把將她摁到床上,用力扯開擋住她身體的浴袍,強行掰開她的腿

可就當他想要扯開圍住自己下體的浴巾時,房門卻在這時哢擦一聲,被人從外麵用力擰開了。

男人登時回頭去看,迎麵而來的卻是一記狠狠的拳頭砸在他的門麵上。

凶猛而來的拳頭力道之大,頓時讓他身體翻過一遍倒在地上,他甚至還沒能起身,又是幾記又狠又凶的拳頭,打得他腦袋昏沉疼痛。

感覺,臉上的骨頭都要被人打碎了

望著這似成相識的一幕,怔愣的宋言,心中痛了。

用力深呼吸了口氣,她還算鎮定的拿過衣物穿上,卻也在這時,房門口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

宋言側頭去看,卻是一道道刺眼的山燈光打在她身上,讓她禁不住眯起了雙眼。

正在地上湊著身下男人的傅寒深,欲要揮下去的手頓了住,聽到門口響起的快門聲,他慢慢側頭,一道犀利而沉穩,卻充滿無比可怕戾氣的眸子,掃向門口的眾人。

門口的幾個記者在按下快門時就察覺到房間內的不對勁。

而在傅寒深一記冰冷到刺骨的眼神掃過來時,記者們隻感覺身子不自覺哆嗦打了個寒噤,一股莫名的冷意,從腳底蔓延至頭頂。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跟說好的完全不一樣?

記者錯愕地望著屋內的景象,忽然不知該進還是退。

隨後,半跪在地上的傅寒深站起身,寒沉入骨的視線掃過眾人,強大的氣場,在他漆黑如淵的眼神掃視下,壓迫得讓人不禁想要快速逃離。

然後,他看向矗立在旁的宋言,她卻是眼眶酸紅著,突然拔腿,推開擋在門口的記者,衝了出去。

眼神沉了沉,傅寒深眉心微擰,卻是沒有追上去,而是再一次的,將冰冷凍人的視線,投向尷尬杵在門口的記者們,低啞而沉穩的聲音,說,“滾!”

不怒自威的聲音,有種可怕的意味,像銳利的刀子一般,讓人片刻不敢停滯。

**

從酒店裏出來,宋言第一時間坐車衝去唐慕年的公司,在被人阻攔的時候,她卻是不管不顧的往裏麵衝。

而終於見到了高木,卻被高木尷尬告知,“唐總剛剛已經離開了。”

沒有一刻,她又轉身往公司樓下衝去。

唐慕年剛剛驅車從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出來,車子的前方猛地從旁邊閃過一道身影,他眼疾手快地急急踩下刹車。

而已經失去理智甚至不惜用身子擋住他車的女人,又衝到了他車窗邊,雙手用力拍著車窗,她一雙猩紅的雙眼,瞪著他。

從車窗內看出去,隻見她在用口型,一字一句的,朝他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