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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頓了頓,宋言回頭看了他一眼,他仍舊是一副淡漠的神情,不自禁叫人懷疑方才那句話到底是不是出自他口。
收回目光,微垂下眼簾,宋言沒有答話,直接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關於離沒離婚,這是她的私人事情,實在沒有必要跟一個並無相關的人報備。
而傅寒深似乎也沒有追上去的打算,待到她徹底轉身上了樓,他深邃眼底才漸漸湧起一股複雜,剛硬完美的臉龐,慢慢凝重。
他有這樣的感受,現在的他,就像一個窺覬她的捕獵者,待到她從一個籠子裏逃出來,他就要把她捕獲似的。
轉而想到兩張稚嫩的臉無比相似的模樣,心底湧起的異樣就愈發明顯了。
如果說之前覺得有人相似並沒什麼稀奇的,但兩個人小時候的模樣倘若過分相似,那就有些值得考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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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佳期被帶入警察局後的事情,宋言沒太去關注,第二天仍舊禁不住想去醫院看看唐慕年的狀況時,還是被羅佩茹毫不留情地趕了出來。
就像是驅趕一個瘟疫似的,羅佩茹連多看她一眼都嫌不耐,不論宋言怎麼請求,她都是美顏任何轉圜餘地,言語間滿是對宋言的怨恨。
最後,宋言還是利用自己的身份,跟這個醫院的人套了近乎,才從他們口中得知唐慕年現在的狀況。
聽了之後,心底雖有股驅之不散的沉重跟難受,但還是不由得暗暗鬆了口氣。
他腿部的傷好好休養一些時間會好,最重要的是腦子方麵沒有受到過大影響,否則,他接下來的人生,不敢想象該如何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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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慕年知道她來過,奈何他躺在床上起身不了,在又一次羅佩茹將宋言趕走之後返回,他終於是開口,說,“別再做這種事情了。”
羅佩茹在床沿邊坐下,提起宋言就會有幾分生氣,“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想著她?看看她把你害得還不夠慘?”
眉心微皺,唐慕年看向她,“這件事跟她無關。”
“怎麼無關?要不是因為她,你會沒頭沒腦的衝出去?”羅佩茹板起臉,“幸好這次隻是傷了腿,休養段時間就會好,如果受了更大的傷,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出什麼事,唐家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媽!”唐慕年聲音加大。
“我知道你不高興我說她!”羅佩茹氣氣地站起身,“真不知道她給你跟你爸下了什麼蠱,一次次讓你們這麼袒護她!”
“”
唐慕年眉心擰得緊緊的。
“你想見就見吧!”看出了他的不耐,羅佩茹憤聲道,“但是別忘記,自她從唐家搬出去後,她住在什麼地方!之前我就知道了,這些日子她根本沒有跟她的那個朋友住在一起,而到底是跟誰,還是自己一個人,你心裏有數,不到黃泉心不死,我對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你想見就見吧,說你多你也隻會不耐煩!”
對於宋言從唐家搬出去後,跟六年前她離開唐家後的事,這些表麵上他們幾乎沒怎麼當麵提起,但誰都是心照不宣。
除了跟別的男人在一起,還能讓人聯想得到什麼?
羅佩茹憤然轉身走出病房,助理高木恰好走了進來,忙跟她恭敬打了聲招呼,“太太。”
羅佩茹沒有理會她,徑直走了出去,臉色不是很好。
高木踱步到床沿邊,試探看了床上男人一眼,“唐總,公司會議資料視頻我都帶過來了,您是要現在看還是”
“先放在一邊。”唐慕年淡淡闔了下眼眸,“把輪椅拿過來,推我出去走走。”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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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一樓的走廊裏,被羅佩茹趕出來後,宋言躊躇間遲疑了很久。
然而才走到醫院的門口還未能離開,睨見從電梯裏出來坐在輪椅中的男人,她腳步頓時生了根,頓住。
唐慕年也沒有想到她居然還在,再次見到她不過才過去幾天,然而他卻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高木自然也看到了宋言,低眸望向輪椅中的男人,“唐總,我要不要先離開會?”
唇畔微抿,唐慕年定定看著對麵的人,沒有答話。
仿佛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高木沒多說什麼,鬆開了輪椅,悄然退開。
遲疑了會,宋言終歸是上前來,“你腿好些了嗎?”
“你是發自內心的詢問,還是隻是禮貌客套?”唐慕年看她的眼神微淡,眼底深處有隱隱的試探。
腳步頓了頓,他出口就不加掩飾的犀利,讓她眉梢輕擰,爾後說,“發自內心。”
唐慕年輕笑,仿佛所有的激情都褪了去,語氣淡淡的,卻暗含了譏嘲,“確定不是因為愧疚?”
因為他及時趕到,才導致於如今坐在輪椅中的人不是她。
宋言不想跟他針鋒相對,如實說,“不是。”
“嗬。”
他隻是淡淡笑了這麼一聲。
“你要去哪裏?”沒有理會那笑聲中到底夾帶了怎樣的情愫,宋言上前來踱步到他身後,“我推你去。”
“別碰。”他的聲音阻止了她伸出去欲要握住輪椅的手,“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