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終是離開,唐慕年坐回沙發中,搖頭自失的笑,心口間好似被剜去了一個洞,疼得他撕心裂肺,卻偏偏叫喊不出,發泄不了。
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充斥著一股脹痛刀絞的感覺,憋悶得讓人幾近窒息。
有點內心不為人知的一麵是,他總是以為,興許,興許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可能,他們之間,還能回到過去
隻是那麼一點點,連他自身都不曾察覺的可能性,卻仿佛都是沒有的
她想要離婚,到了現在,除了成全,他做不到其他任何可以挽回那麼一點點可能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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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斥著奢華不菲的豪華房間裏,穿著寬大浴袍的男人,倨傲挺拔的身姿定在落地窗前,目光眺望著外麵漆黑濃墨的夜色,眉色間滿是深沉淡漠。
隻見他骨骼好看的手中,右手的食指跟拇指輕輕摩挲繾綣著指腹中的一枚不大不小淡白色的扣子,拇指跟食指反反複複的輕撫。
仿佛是在輕撫著戀人的臉龐,輕柔而溫慢。
緩緩,他摩挲著扣子的動作一停,英俊立體深邃的五官微微緊繃了下,接著,他轉身,邁開修長挺拔的長腿,踱步到床櫃旁,拉開一個抽屜,將扣子放了進去。
他沒有收藏別人扣子的喜好,也沒有人的扣子能叫他專注什麼,而做出這個舉動,多少是有些連他自己也是不解的。
不過對他而言,或許也根本不需要什麼理由,簡簡單單的,就當做,以後若是有機會,就還給她便是了。
何必一定要為自己的舉動找某些拙劣又不切實際的借口?
她跟他是並無幹係,兩個並沒有多糾葛的人,所以他也不會給自己找借口,來解釋他種種行為。
再者說,有丈夫的女人
有丈夫的女人怎麼樣,他沒有再繼續想下去,傅寒深隨手關上燈,高大的身軀躺上床,自動摒棄掉種種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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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宋小源早早就醒過來了,睜開眼睛的第一眼,便是躺在身邊的宋言睡顏模樣映入眼底,小眉毛不禁一挑。
宋大言居然真的回來了?
小腦袋裏突然靈光一閃,閃過了什麼,宋小源賊笑著,小手撚起了宋言的長發
正睡得沉沉穩穩的,忽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她臉上來回捉弄,撓得她臉頰養養的,宋言本能的伸手揮開。
但是揮開了那毛茸茸的東西又纏了上來,不停的在她臉上搗鼓,宋言終於是緩緩打開惺忪睡眸。
隻打開了一條縫,睨見宋小源一本正經的坐在旁邊,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看也不曾看她一眼,宋言隻當可能是自己幻覺,於是又疊合上一對眼皮,繼續酣睡過去。
宋小源看她醒了後居然又睡過去了,剛想開口說話,這時裴思愉從外麵走了進來,一把將他的小身板提了起,食指放到唇邊,小聲道,“你家宋大言昨晚很晚才回來,別鬧,早餐好了,我帶你去吃。”
她沒有將昨晚宋言回來時精神不是很好告訴宋小源,小家夥愛操心。
“哦。”悶悶應了一聲,宋小源撓撓腦海,這會兒倒是安分的跟著裴思愉走了出去。
待他們吃過早餐,宋小源換上去學校的衣服,宋言終於是醒了過來。
起床見到宋小源已經準備好,她趕緊快速給自己換上衣服,一邊瞅瞅裴思愉道,“怎麼沒叫我?”
“看看你自己的狼狽樣。”裴思愉坐在床邊,一邊吃著水果,一邊晃悠悠的擺動她翹著的長腿,“我再叫你還不要了你的命?”
在化妝鏡前,要紮頭發時,宋言發覺到自己額頭的傷口似乎被處理過,她扭頭瞅了身後的裴思愉一眼,裴思愉仍舊晃悠悠的沒看她,模樣好不自在。
唇角邊漾過一抹笑意,她也沒多說什麼,快速整潔好自己,拿起包包說,“我送小源去學校,你雜誌社也差不多該上班了,正好你有車,一起走。”
“嘖嘖,你這叫人叫得真是麵不改色。”裴思愉站起身,伸出食指戳了戳她腦袋,“也就我才能受得了你這小樣。”
兩個女人一個孩子,三人一同出了門。
裴思愉的車就在樓下,打開車門各自都上了車後,很快就到了宋小源的學校,再之後,裴思愉驅車去了雜誌社。
宋言離上班的時間還久,今天是晚班,於是便在路邊隨處找了個店鋪吃了早餐。
自己一個人時,總會禁不住想到很多事情。
想起了昨天唐慕年答應今天跟她離婚的事,但具體是今天什麼時候他卻沒說,她也忘記了問。
看現在時間他應該已經去了公司,便忍不住掏出手機,撥下他的號碼想要詢問他什麼時候有空。
電話響了好幾聲後,才有人接聽。
“少夫人?”
電話那頭是高木的聲音。
宋言“嗯”了一聲,不帶情緒的問,“唐慕年在忙?”
“沒有,唐總他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