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車夫當即是差點沒有把嘴給氣歪了,瞪著眼睛看著那守兵囂張的臉,喝道:“你,你,你好大的狗膽!竟然敢攔我們的馬車!小心你身上那一身狗皮!”

“什麼?”見到車夫竟然還敢罵自己,守兵馬上就跳了起來,大聲喝道:“竟然還敢辱罵軍爺!下車!全都給我下車!車裏麵是什麼東西?我懷疑你車裏麵也窩藏了奸細!現在我要例行檢查!下車!全都下車!”說著,守兵就要上前去拉開車廂的車門。

守兵的這一動作卻是驚得那車夫的臉一下從赤紅就變成了雪白,哪裏肯讓守兵將車門拉開,直接就撲了上去。不僅如此,後麵車隊的那些車夫和夥計見了,也是全都從自己的馬車上跳了下來,往這第一輛馬車衝,有些人甚至從馬車上抽出了刀劍,一邊呼喝著,一邊跑了過來。

那守兵也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動作竟然引來了對方這麼大的反彈,當即便是滿臉驚慌地拔出了自己腰間的大刀,指向了那些蜂擁而上的車夫和夥計,連著倒退了幾步,直到和自己的那些同僚碰到一起這才安心。一時間,在城門的拱洞內,形成了兩個敵對的方陣,一邊是城門的守衛,一個個如臨大敵般地手持武器。而另一邊,則是由車夫、夥計和一些家兵模樣的年輕男子組成的方陣,他們手上倒是奇形怪狀,什麼都有,有刀槍劍棍,甚至還有幾名廚子手拿著菜刀和擀麵杖。之前那名守兵難為他們的同伴的事情他們也看到了,隻不過主人沒有發話,所以他們也沒有如何,現在這名守兵竟然敢去打擾他們的主人,這下他們可是忍不住了,一個個怒目而視,隻要那些守兵敢上前一步,他們就要和對方拚命。

“好,好哇!你們果然是奸細!”那名守兵看到這副景象,臉色早就變得蒼白,但是越發堅信了自己的判斷,指著對方喝道:“大膽反賊!竟然膽敢想偷混入多瑙城!來人!趕快敲響戰鼓!讓城內的守軍前來清剿這些反賊!”最後一句話卻是對身後的同僚說的,在城門口的城牆腳下,擺放著戰鼓,那是用來向城內守軍示警用的。

“慢著!”就在最後麵的那名守兵慌慌張張準備跑到戰鼓那邊的時候,忽然從第一輛馬車的車廂內,突然傳來一陣威嚴地呼喝聲,聲音十分響亮,卻是把那名準備去敲鼓的守兵給嚇得直接摔倒在地上。

緊接著,車廂內的那人繼續說道:“這位軍爺不就是想要看看老夫是否是奸細嗎?何必鬧出這麼大的陣勢!老夫這就出來,讓這位軍爺好好認一認,看看老夫是不是奸細!”這話語中十分平淡,根本就聽不出此人的喜怒情緒。

聽得車廂內主人的話,那些車夫、夥計們紛紛將手中的兵刃朝下,然後退在了車門兩旁,全都低下了腦袋,恭迎著車廂內的主子出來。就聽得吱呀一聲,車門慢慢被打開,從車門內緩緩走出一名老者,一步一步,踏踏實實地從車廂內走了出來。

這名老者雖然已經是滿頭華發,但是卻是長得異常高大,完全不像是一名老者。不僅如此,隻見他紅光滿麵,臉上竟然是連一點皺紋都沒有,可見這老者平日保養得好。老者身穿藍色綢拋,上麵還繡著一條條的金絲,勾芡成一朵朵美麗的花紋,頭上戴著一頂鑲金的員外帽,手上十個手指頭卻是帶滿了戒指,卻是沒有絲毫庸俗奢侈的感覺,反倒是和老者一聲貴氣陪襯。

那幾名守兵在看清楚了老者的相貌之後,全都是嚇得臉色蒼白,連他們手中的兵器都已經抓不穩了,紛紛掉落在地上,響起了一片叮叮當當清脆的聲音。那名和車夫發生矛盾的守兵直接全身乏力地跪在了地上,有了他帶頭,剩下的那些守兵也是紛紛跪在了地上,不停地朝著老者磕頭,口中不停地哭喊著:“老王爺饒命啊!老王爺饒命啊!”

“哼!”老者雖然沒有露出怒容,但是心中卻是怒火中燒,冷冷地哼道:“老夫不過隻是一名員外郎而已,如何敢對軍爺的性命說三道四的!眾位軍爺弄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