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袁裨將雖然不是靠裙帶關係上位的軍官,但也是個資質平庸之人,加上之前就對孟剛心生反感,如何肯聽得進孟剛的諫言,當即便是大手一擺,訓斥道:“你個區區的伍長,如何能夠懂得這行軍調兵之事!我們這五十多人,如何能夠與對方三千人相抗衡?這守塔之事,怎麼能夠容得你來胡鬧!給我退下!”
孟剛卻是越想越不甘心,幹脆雙手也不抱拳了,就這麼挺著個脖子喊道:“大人!這守塔的防務乃是關係到我們大昌國的邊境安全!若是就這麼掉以輕心的話,豈不是要誤了國家大事?我們若是不出塔迎敵,此塔肯定要被敵軍給攻陷,到時候敵軍就可以長驅直入了!”
見到孟剛竟然敢對自己的叫板,袁裨將也是越來越火大,馬上就是從腰間拔出了大刀,直接就是指著孟剛喝道:“大膽孟剛!我讓你退下,你竟然還敢如此無禮,莫非你想要違抗軍令不成?”不過袁裨將也隻是用大刀指著孟剛,卻是不敢動手,他倒是知道,自己的身手和孟剛相比差太多了,若是當真動手的話,就算是有三個袁裨將也不夠孟剛殺的。
而孟剛看到袁裨將竟然敢對著自己動刀,心中越發的惱火,滿臉陰沉地看著麵前色厲內荏的袁裨將,孟剛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這麼些年的冷遇。頓時孟剛就感到心中的無名火越燒越烈,右手握著長槍猛地就是朝前一挑,將袁裨將的大刀給挑開了。
原本看到孟剛的臉色,袁裨將就有些後悔自己動了刀,現在看到孟剛手中的長槍一動,當即便把袁裨將給嚇了一跳,大喝了一聲:“孟剛!你竟然敢謀反?”喊完之後,袁裨將就決定要先下手為強,當即手中的大刀就朝著孟剛的頭上劈了下來。
孟剛本來也沒有什麼意思,隻是想要將在眼前晃動的大刀給挑開,這一聽到袁裨將竟然牽扯到了謀反上麵,頓時讓孟剛一愣。這一愣的功夫,袁裨將的大刀就已經砍了下來,孟剛下意識地伸手一擋,手中的長槍正好架在了袁裨將的刀把上,讓袁裨將的大刀再也砍不下來。緊接著,孟剛完全是條件反射地動作,另一隻手握住長槍的末端,用力一刺。
“唔!”就聽得前麵袁裨將的一聲悶聲,等到孟剛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長槍的槍尖就已經刺進了袁裨將的咽喉。孟剛完全沒有想明白自己做了什麼,隻能看著麵前的袁裨將一手捂住自己的咽喉,一手鬆掉了大刀指著自己。而袁裨將那雙眼睛臨死都瞪得老大,滿眼怨恨地看著孟剛,然後緩緩地倒了下去,腦袋一歪,便死得不能再死了。
孟剛頓時便呆住了,過了良久,才被外麵的喊殺聲給驚醒了過來,滿臉複雜地看著麵前已經倒斃的袁裨將。孟剛光是聽外麵的喊殺聲就知道敵軍已經快要殺到圍牆外麵了,當即便是一咬牙,快步走到了袁裨將的屍首旁,蹲下來在袁裨將的腰間一番,便找到了袁裨將的令牌,隨即撿起長槍便朝著外麵跑去。
等到了高塔外,孟剛這才發現整個塔內的守軍已經全都站在外麵,有些士兵站在圍牆的上麵,卻是臉色蒼白,雙腿打顫。孟剛不由得搖了搖頭,若是按照袁裨將的想法,據圍牆而守,光憑守軍的這點士氣,用不了多久,這瞭望塔就要被敵軍給攻占了下來。
聽得外麵傳來的喊殺聲,孟剛便感覺到外麵的敵軍已經很近了。當即孟剛便是高舉著手中的令牌,對著周圍的守軍士兵們喊道:“諸位!奉袁大人的軍令!所有人隨我出門迎敵!來人啊!給我打開城門!”隨即,孟剛便是快步跑到了一旁的馬棚,扯過塔內唯一的一匹馬,一個翻身,便直接跨上了馬背,扯了扯韁繩,便縱馬來到城門口。
那些士兵滿臉不敢置信地看著孟剛手中的令牌,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那個膽小的袁裨將竟然敢下令開門迎戰?沒有帶頭逃跑就已經算是不錯了!可是眼前的這個令牌卻是千真萬確的,大昌國的律法規定,若是戰場上犧牲的,就有豐厚的撫恤金,可若是不尊軍令,不僅要軍法處置,就連他們的家人也要跟著坐牢。所以,雖然這些守軍士兵雖然害怕,但是孟剛這一亮軍令,他們也是不得不遵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