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才剛剛做好,在城外,那支攻城的隊伍就已經開到了距離城牆大約五百步左右的距離。在城頭上,熊遷仔細觀察了這支隊伍,光看人數,果然是大約三千餘人,想來就是昨天晚上斥候所說的那支軍隊。而在這支軍隊的最前麵,一名黑甲戰將騎著黑馬,手中拿著一杆長槍,卻是比一般的槍還要長上不少。身上的黑甲式樣,卻是後秦國統一的戰將製式,因為頭盔將臉也給遮住了,所以根本看不到這戰將長得什麼模樣,隻是從馬上的身形看來,應該是十分的魁梧。

而再看戰將身後的人馬,雖然因為那戰將的命令而站在城外不動,但是熊遷依然可以感覺到,從這些士兵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濃烈的殺氣和戰意,顯然是一支精銳之師。在那黑甲戰將身後的兩名士兵,手中各撐著一麵旗幟,一麵上書“後秦先鋒”,一麵則是書寫著個大大的“李”字!

那名戰將一扯馬頭,卻是上前了幾步,隻不過依然還在城頭那些弓箭手的射程之外。戰將麵對那城頭上一排排散發著寒光的箭頭,卻是沒有絲毫畏懼,昂著個頭,朝著城頭大聲喊道:“城頭上的那將,可是大昌名將熊遷?”

熊遷不由得一愣,從這戰將的聲音聽來,似乎這戰將很年輕啊?帶著心中的疑惑,熊遷還是開口問道:“在下正是熊遷,請恕在下孤陋寡聞,不知城下是哪路的英雄?”

那戰將放開手中的韁繩,卻是抬起手在頭盔上一抹,將麵罩打開,露出了本來麵目,對著城頭上的熊遷喝道:“我乃是後秦南征軍先鋒大將李元和!足下乃是有識之士,為何要助紂為虐,侵犯我國領土?若是足下當真是名副其實的名將,就應當讓出侵占的城池,退回大昌!”

“哈哈哈哈!”熊遷仰天一笑,說道:“我還以為是大周的李珂呢!原來是個無名小卒!小子你聽好了!這天下領土,乃是有德之人居之!又怎可說是贏家獨享?況且我大昌向來都是這南方之主!你主當年率兵強占了這些土地,如今霸占了這麼多年,是時候歸還給我們大昌了!”

“簡直是強詞奪理!”李元和怒喝了一聲,手中的長槍直指城頭上的熊遷,喝道:“我本以為你熊遷乃是名將,多少應當有些見識,卻沒有想到竟然也是如此淺薄!多說無益!熊遷夠膽的,就出城與我一戰!”

熊遷卻是冷冷一笑,出城?我還沒有傻到那種程度!現在城內守軍也不過才一千餘人,城外的敵軍卻是有三千餘人。雖然熊遷不想承認,但是後秦國的軍隊那是強悍的出了名的!就算是對方人數不占優勢,熊遷也沒有那個信心能夠擊敗對方。而熊遷本人在武藝方麵也是有自知之明,雖然不知道這李元和到底是何方人物,但是對方可是後秦國三皇子贏真所指定的先鋒大將。贏真征戰多年,不可能不知道先鋒大將的重要性,在任命先鋒這個問題上,熊遷可不相信贏真會派個廢物出來。所以,熊遷在不能確定能夠擊敗對方,他是不會輕易出戰的。

對於李元和的挑戰,熊遷嗤之以鼻,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意思,而是轉頭對左右的士兵吩咐道:“倘若對方攻城!便箭矢攻擊!給我重點招呼那個口沒遮攔的家夥!”說著,手便朝著城下一指,正指著城下那還在挑釁的李元和。

“喏!”早就知道自家將軍的風格的大昌國守軍,自然是不會認為熊遷是因為膽怯而不敢出城迎敵,因此也沒有為此而士氣大跌。所有的守城士兵都是大喝了一聲,便將手中的長弓拉成了滿月狀,並且都瞄準了城外站在最前麵的李元和,就等著熊遷一聲令下,那手中的箭矢便要射出去。

李元和在看見城頭上的反應之後,當即便是破口大罵道:“我道你熊遷還是什麼名將?原來竟然是個縮頭烏龜!連出城迎戰的膽氣都沒有,竟敢帶兵來後秦國搗亂,你們這些膽小如鼠的南蠻子,還不速速回你們大昌老家去!”

李元和說的話越來越難聽,這些多虧了他之前在京南城的那些年的經曆,在街頭巷尾,李元和可沒有少聽過那些潑婦罵街。這無形中,可是給他增添了許多的詞彙,卻是把城頭上的熊遷等人氣得滿臉鐵青,恨不得跳下城頭,去撕爛李元和的那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