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破的臉頓時就陰了下來,本來剛剛還為自己能夠想出一個應對措施而高興著呢,現在卻是被這偏將這麼一說,那心情馬上就變壞了。冷喝道:“正所謂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先生雖然足智多謀,可又如何能夠盡知現在的變化。如今王也不來,難道我們就這樣枯守在這裏一動不動麼?”
“可是,將軍!”那偏將卻是依舊堅持己見,說道:“先生之前說過了,我們此次行動是秘密行動,一定要將王也一行人全部消滅,所以才設計了這麼一個伏兵的計劃。若是就這麼正麵交鋒,恐怕會走漏一些敵人吧?”
袁破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陰沉了,對於偏將口中的那名先生,袁破可是沒有什麼好印象。在他看來,那名先生手無縛雞之力,整天看上去病怏怏的,卻偏偏一張嘴皮子厲害,哄得大皇子對他千依百順。現在這名偏將嘴裏左一句“先生”,右一句“先生”,聽在袁破耳朵裏,卻是異常的刺耳。當即袁破便是怒喝道:“夠了!大皇子讓我負責這次的行動,那就是要讓你們都聽我的指揮,而不是先生!不就是數十人嘛!我們這六百騎兵一個衝鋒,哪裏容得他們跑掉!我現在下令,全軍上馬!向豫城方向進軍!”
眼見得袁破聽不進去自己的諫言,偏將一臉苦澀,都是在大皇子手下做事,他又如何不知道袁破和那位先生之間的矛盾。隻不過平時大家都沒有撕破臉皮,倒也沒有出什麼事,連大皇子都還不知道自己手下的第一愛將竟然和先生有這樣的矛盾。現在看來,袁破是主意已定,無論自己怎麼勸阻都沒有,甚至還會起反效果。無奈之下,偏將也隻有執行袁破的命令,好在袁破的命令多少也有些道理,到時候隻要小心別讓對方的人跑掉就是了。
袁破所率領的,可是大皇子府上的護衛軍隊,也算是後秦國軍隊中的精銳了,不僅裝備精良,而且個個都配備的坐騎。袁破的一聲令下,所有士兵都迅速地跨上了戰馬,並且很快在峽穀口集結。袁破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大手一揮,便帶著這一班人馬沿著官道,朝著西北方向前進了。
袁破手下這些人,可都是久經訓練的精銳之師,這騎術也都是個個了得,很快就趕到了之前李元和他們所停留的地方。袁破雖然在軍事上沒有什麼才能,但是怎麼說也都是跟著大皇子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加上一心要尋找敵人,沿途都留了心,看著前麵的官道,頓時就是眼前一亮。
“停!”袁破忽然大喝了一聲,示意身後的將士們也都跟著停了下來。那些將士看著眼前空蕩蕩的道路,都是滿眼疑惑地望向了袁破,而袁破也察覺到了眾人的眼光都望向了自己,不由得得意洋洋地翻身下馬,並且朝著之前和自己爭論的那名偏將做了個手勢。
那偏將滿臉狐疑,但是還是依照袁破的指示,翻身下馬跟著袁破往前走。走了十來步,袁破便停了下來,忽然用手指著前麵的地麵,一臉傲然地說道:“你且看,這地麵上是什麼?”
偏將順著袁破的手指低頭望去,卻是看到滿地都是淩亂的腳印,其中有馬蹄印,有人的腳印,還有馬車的印記。偏將一開始還是不明白,不過很快便是臉色大變,瞪大了眼睛望向了袁破,驚聲問道:“將軍!這,這是?”
袁破冷哼一聲,擺出了一副很生氣的表情,可是眼睛裏卻是流露出一絲得意,說道:“看見沒有!這肯定是那王也和他所帶領的隊伍的足印!想來,這王也肯定是到了這裏,卻不知為何發現了我們的伏擊,這才馬上掉頭逃了!若是按照你所說的枯守在那裏,隻怕早就讓王也逃走了!”袁破雖然嘴上說的嚴厲,可是語調中卻是透著“還是我有先見之明”的語氣。
那偏將心裏已經是將袁破罵了個千遍萬遍,心想,要不是你這莽夫不肯派遣斥候,又如何會讓對方給發現了伏兵?隻不過偏將嘴上自然是不能說出來,隻有裝出滿臉敬佩的模樣,朝著袁破深深地一拜,說道:“將軍英明!卑職如何能夠及得上!既然如此,還請將軍帶領我們迅速追擊吧!”
“哼!這我自然是知道!還需要你來教?”袁破冷喝了一聲,轉身跨上了坐騎,也不理會偏將還沒有跨上馬背,便是大手一揮,帶著將士們朝著前方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