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孔令便一掃之前的懊悔,微笑著朝著李元和拱手一拜,說道:“兄長,昨日小弟量淺,倒是讓兄長笑話了!慚愧!慚愧啊!”這句話倒是孔令的真心話,想來自己都不記得怎麼和李元和結拜的,可見昨天晚上自己喝得有多醉了,想必當時也出了不少醜吧。

李元和見孔令朝著自己這麼一拜,心中卻是暗喜。昨天晚上酒席當中,李元和在與孔令交談時就發現了此人確實是有大才。經過了上次的圍城一戰,李元和就發覺自己或許衝鋒陷陣還可以,但是要在這現世闖蕩出一番事業,光靠自己的蠻力那是行不通的。李元和急需要有人在智略上幫自己一把,眼前的這孔令就是一個極好的助力,所以才想方設法勾得酒醉的孔令和自己結拜,不過李元和的心裏還是沒有底。現在孔令這麼一拜,那就證明孔令已經認了自己這個義兄,將來就不怕這孔令不幫自己了。

當即李元和便馬上站了起來,雙手扶起孔令,笑道:“嗬嗬!都是自家兄弟,二弟就不必多禮了!”說著,便手拉著孔令的胳膊,兩人都圍著廂房中間的圓桌坐下。此時孔令也是暗暗欽佩起李元和的氣度起來,從李元和的身上,孔令所感受到的,不是那些世家公子的紈絝氣質,反倒是有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親近。

“二弟!昨日聽你說,此次前往卞城,乃是去投靠你的叔父?”既然已經是自己人了,李元和也就不用多繞圈子了,當即便主動問道。

孔令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點頭回答:“不錯!我本來是滬洲人氏,隻是家道中落,而我又沒有一技之長,隻是空讀了幾年書而已。正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啊!幾個月前,家中老母也已仙去,而我隻有叔父一位親人,所以便將家中產業變賣,來投奔在卞城的叔父。可是沒有想到,還未到卞城,準備的盤纏卻是已經用光了。若不是昨日遇到了兄長,恐怕我和童兒隻能是沿途乞討去卞城了。”

孔令雖然說得輕鬆,但是李元和卻是明白,像孔令這樣的人,就算是餓死,也絕對不會甘於乞討的。不過李元和倒也不說破,畢竟要顧著孔令的麵子,隨即,李元和便笑著說道:“既然如此,卻是不知道二弟的叔父在卞城是做什麼的啊?”

孔令倒是有些意外,其實李元和會打探他叔父的消息,那是早在孔令意料之內,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如此直接,沒有絲毫做作或掩飾。這樣反倒是讓孔令感到一絲真誠,心中對李元和這位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大哥,也多了幾許認同。

心中有了一些變化,孔令的臉上也多出了一絲笑容,回答道:“我的叔父在卞城擔任了官職,上次接到叔父的來信時,叔父說他正擔任鴻臚寺少卿。隻是不知道這麼些年過去了,他的職位是否有變化,若是變了的話,就算是到了卞城,我都不知道到哪裏去找他呢。”

李元和馬上就哈哈一笑,說道:“這倒不難,待會你和我一起上路的時候,我給你引見一人,他在卞城還算是有些能耐。到時候,你把你叔父的名字報給他,他就有辦法幫你找到你叔父!”李元和所說的,自然就是指王也,雖然王也這些年一直在京南城,但是以卞城王家的能力,要找一名官員還是沒問題的。

“啊!既然如此,那就一切都依靠兄長了!”孔令也是大喜,若是他叔父當真官職起了變化,那還真不好辦呢!現在既然李元和給他打了包票,那就不用擔心會出問題了,雖然和李元和接觸不深,但是孔令也看得出,李元和絕對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接著,兩人又天南地北地聊了起來,一直聊了有一個多時辰,直到成虎過來催促,兩人這才準備上路。孔令所有的行禮也就是那個包袱,早就由茗兒收拾好了,而李元和的行囊自然也是早就有人收拾妥當,直接走就是了。

等走出了大門,孔令這才直到自己所住的原來是豫城的官邸。那豫城城守熊公明心裏是巴不得送走這些祖宗,可是臉上又要做出挽留的姿態,一直將眾人送出了城門,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