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軍需官點了點頭,便大手一揮,對著其他夥夫說道:“大家都動手吧!動作麻利點!”
“吼!”夥夫們大聲喝道,然後都抬手的抬手,抬腳的抬腳,開始把那些已經醉倒的送糧士兵抬到旁邊的那個大營帳去。
軍需官點了點頭,再點了十來名夥夫,說道:“你們都跟我去倉庫,把那幾車糧食都拉到北關口去換米去!”那些被點到的夥夫一個個眉飛色舞,比起同伴們在這裏搬人,他們這些趕車的就要輕鬆得多了,朝著同伴們使了個眼色,得意洋洋地跟著軍需官走出了營帳。
那些被留下來的夥夫都是滿臉的忿忿不平,顯然對自己沒有得到那份優差而有些不甘心,不過再不甘心也沒有用,他們做這種事那就是完全聽軍需官的安排。既然軍需官已經指定了那些人,那就隻能眼紅而已,反正最後大家得的錢財倒是一樣的多,也就隻有發發牢騷罷了。
大軍內的夥頭營其實也沒有多少人,走掉了那十來名夥夫,就剩下不到三十個人了。而光這個營帳就由將近一百來個人要抬,此外還有五六個大營帳,一共有上千人,還真的是要讓他們這些夥夫多費點力氣了。
其中一名夥夫正是白天在倉庫那裏用刀刺破米袋的那人,此時他眼睛一轉,卻是看見了之前嗬斥自己的那名送糧士兵。當即,夥夫便罵罵咧咧地走到了那名士兵的身邊,用腳踹了踹那名士兵,罵道:“他娘的!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嘍囉!也敢對大爺我那麼凶!”
想到之前這名士兵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要殺了他一般,夥夫心中就是越來越恨,幹脆從一旁拿起了一把刀,拔出刀鞘,凶狠地看著那名讓自己出醜的送糧士兵。周圍的同伴見了,不由得驚呼:“大頭!你瘋了!拔刀幹嘛?”
“切!”大頭夥夫滿臉不在乎地說道,“反正這些家夥都是要做我們的替罪羊,既然已經決定要殺了他們,那我提前殺一個有什麼關係!”說完,還不等同伴們出聲阻止,提起刀就往那名送糧士兵砍去,目標直接指向了他的頸脖處。
就在大刀快要落在士兵的頸脖處時,忽然一隻鐵手牢牢地抓在了大頭夥夫的手腕上,那大刀就這麼停在了半空中。大頭夥夫頓時一愣,低頭一看,卻是正好看見那名送糧士兵猛地睜開了雙眼,那雙眼睛正不停地閃著寒光,哪裏還有半分醉意。
“嗚!”大頭夥夫驚得剛剛張開嘴便要叫喊,卻是隻見那名送糧士兵眼中寒光猛地一閃,另一隻手在空中一甩,一把尖銳的匕首驟然從他的手腕護甲內彈射而出,直接刺進了大頭夥夫的嘴巴裏,而送糧士兵的手也順勢捂在他的嘴巴上。
因為大頭夥夫此時正在營帳的角落裏,周圍的那些夥夫也隻是看到了他的背部,卻是根本沒有看到任何異狀。本來他們也都很反感大頭夥夫這樣自把自為地亂殺人,但是想想大頭夥夫說的也有一定道理,況且看大頭夥夫的大刀也已經落了下去,也就沒有在說什麼,都各自忙著去搬人了。
而就在下一刻,數百雙手頓時出現在了這些夥夫的咽喉處,手腕處同樣的匕首都刺進了這些夥夫的咽喉,動作幹淨利落,立馬這些夥夫全都失去了生命的氣息,軟作了一灘爛泥。緊接著,就在這些夥夫倒下的那一瞬間,營帳內這上百名送糧士兵全都站了起來,哪裏還像是喝醉了酒的人,麵色冷漠,反倒是像一個個殺神一般。
其中一名送糧士兵看著地上的這些夥夫的屍體,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對著其他士兵說道:“沒想到竟然會碰到這種事情,看來我們的行動要提前了!張九!你去孫將軍那裏接應一下,想必之前的那名軍需官和夥夫都應該被他們解決掉了!李石!你去把其他營帳內的兄弟們都叫起來,讓他們別再演戲了,隨時準備行動!其他人到營地周圍警戒,我們就將這夥頭營的營地作為臨時基地!”
“喏!”眾人朝著那名士兵抱拳低聲喝道,隨即都紛紛按照他的吩咐執行命令。而在營地外,就看見黑影不斷地在營地內攢動,不時響起一兩聲急促的慘叫,卻是在解決那些殘餘的夥頭營的士兵。這也要多虧了軍需官和那些夥夫,可能是因為自己在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的緣故。軍需官在這之前,就偷偷找了那些負責巡邏的小隊,許了一些好處,便不讓他們過來,這樣就給了這些送糧士兵很大的便利。要不然,就算是他們的身手再好,這麼頻繁地在營地裏做這些事情,肯定也是要被別人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