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這才反應過來,現在可是兩軍對壘,在他的身後,那也是曹軍的將領。雖然張繡和陳任的關係曹軍上下已經是盡知,但是張繡剛剛那樣的表現卻也是有些不太妥當。有些尷尬的張繡低頭輕咳了幾聲,用來掩飾自己的失態,這才微微一笑說道:“看來我這個大師兄是被自己的師弟給小覷了,竟然派了兩個小輩來挑戰我?”
“父親!”見到張繡恢複了常態,張泉連忙抱拳說道:“既然如此,且看我去迎戰這兩位小師弟吧!”其實張繡和張泉這麼稱呼反倒沒有什麼,畢竟雙方的關係確實是那樣,隻要張繡不會表現出剛剛那種失態的表情,便不會有什麼影響。
“豈用少將軍出馬!將軍!末將願往!”一名大胡子將領朝著張繡抱拳請戰。
張繡冷眼一看,這名將領心裏在想什麼他當然是一清二楚。雖然曹操對張繡十分信任,但是北魏上層的那些人卻不一定信任張繡。不僅如此,那些北魏上層,還對張繡能夠獲得曹操重用很不服氣,幾次三番在曹操那裏上眼藥,目的就是要把張繡給拉下馬。這名將領就是夏侯家族的一員,也是那批不服張繡的其中一人,如此請戰,表麵上是誇讚張泉,實際上卻是怕張泉賣陣。
張繡用手攔住了正要發火的張泉,淡淡地說道:“既然夏侯將軍如此有信心,那麼我等就在這裏恭候夏侯將軍得勝歸來了!”
那名夏侯將軍聽得張繡竟然準了自己的請戰,顯然有些興奮,當即便是喊道:“將軍請放心!不過是兩名乳臭未幹的小兒!末將定當手到擒來!”說罷,接過身後小兵遞來的長槍,便蹬蹬蹬地跑下城頭去了。
看著那夏侯將軍的背影,張繡的眼角露出一絲嘲諷,隨著曹操的地位越來越高,這些曹家和夏侯家的人一個個都牛氣哄哄的!這名夏侯將軍也不過是有些蠻力罷了,竟然還能夠成為一名裨將,要是擱在原來張繡的西涼軍中,這樣的人隻怕連當個伍長也都是馬馬虎虎。張繡轉頭望向城外,看著那身形和當年的陳任都有幾分相識的陳揚,雖然這是張繡第一次見到陳揚,但是陳揚的大名可是在北魏將領當中傳遍了,能夠和張遼一較高下的身手,又豈會怕那一名莽夫?
沒過多久,城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就看見那名夏侯將軍帶著數百名士兵衝出了城門。那夏侯將軍衝在最前麵,朝著正在說笑著的陳家兄弟喝道:“無知小兒!今日就讓你們嚐嚐你夏侯爺爺的厲害!還不快來速速受死!”
陳揚和陳抗兩兄弟,就像是在看怪物似得看著那夏侯將軍,陳揚的臉上似笑非笑地說道:“夏侯?你是夏侯惇嗎?”
夏侯將軍頓時就被陳揚這一句話給堵得滿臉通紅,就連城頭上的那些守軍將領,也是一片嘲笑聲傳出,看來這個夏侯將軍平日的人緣的確不咋地。
還未等這位夏侯將軍張嘴還口,陳揚就好像在趕蒼蠅一般擺了擺手,說道:“不管怎麼樣也好啦!我們兄弟倆今天是來找我們大師伯敘舊的!你那邊涼快就呆那邊去吧!”很顯然,陳揚這最後一句完全不符合這個時代的說話,是從他的那個無良老爹那裏學來的。
不過,盡管不符合這個時代說話的方式,但是陳揚那一臉輕視的模樣,那位夏侯將軍還是聽得懂的,當即便是大怒,哇呀呀地叫了起來,手中長槍一指,喝道:“乳臭未幹的小兒!今日我定要斬下你的首級!”
“哈哈哈哈!”陳揚就仿佛是聽到這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仰天大笑起來,右手倒提著長槍,左手點了點那位滿臉通紅的夏侯將軍,笑著說道:“我說大叔!我沒有聽錯吧?你說要斬下我的首級?就憑你?恩恩,我看夠嗆!”
這下連城頭上的張繡也是顧不得形象,哈哈大笑了起來,這陳揚顯然就和當年的陳任一個模樣,一張嘴就能把人給氣死。那位夏侯將軍聽得城上城下全是笑聲,就連他身後帶來的士兵,也都忍不住笑出聲來,那張臉已經是憋成得又青又紫,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讓人很擔心裏麵的血會暴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