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陸遜和十萬餘徐州軍的情況也不比夏侯淵好多少,雖然在經過了冀州騎兵的幾番衝擊後,已經穩住了陣型,但是徐州軍衝擊的趨勢也是被迫給停了下來。眼看著那支百萬大軍已經是越來越近,陸遜的心也是越來越冷,那兩萬冀州騎兵竟然和十萬徐州軍殺得不分勝負,這幾番衝擊下來,徐州軍至少減員了一萬餘人,而冀州騎兵卻是損失了僅僅數千人。這樣的戰績對於徐州軍團來說,簡直是不可能的,這也說明了現在的徐州軍已經完全是強弩之末了,戰鬥力可能還不如那百萬軍團中的那些平民。

“就這樣了嗎?”這個念頭再次出現在陸遜和一幹徐州軍將士的腦海裏,或許,就是這樣了吧,怎麼說,我們也算是奮戰到底了,算得上是個爺們了!

看著那些冀州騎兵再次在他們的前方集結,看樣子又要開始一番衝擊了,陸遜竟然微微一笑,卻是看著冀州騎兵後麵的那夏侯淵的軍陣,隱約間,還能夠看到陳揚和孫翊的身影。一時間,陸遜仿佛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幾處傷口完全不痛了,就在冀州騎兵開始衝擊的那一瞬間,陸遜用最後僅存的那一絲力氣,忽然高舉起佩劍,朝著前方冀州騎兵一指,大喝道:“殺啊!”

“殺啊!”所有的徐州軍在聽到陸遜的喊聲後,全都不由自主地跟著呐喊,隨著陸遜向那些冀州騎兵主動發起了衝擊。

“嗚——!”“嗚——!”

幾聲巨大的號角聲響起,將戰場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無論是正在廝殺著的孫翊和陳揚,還是拚命防禦的夏侯淵、夏侯尚,以及正在盡全力衝擊的冀州騎兵和陸遜帶領的徐州軍。所有人都首先不由自主地望向了西邊曹休所率領的百萬軍團。

可是在曹休這邊呢,卻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幾聲號角聲根本就不是他下令吹響的,實際上,他的軍隊裏隻有戰鼓,卻根本沒有號角。

這時大家才反應過來,發出這號角聲的方向並不是在西邊,而是在東邊。戰場上的所有人就好像同時約定好了一般,全都集體腦袋朝著東邊一轉。此時號角聲的餘音尚未完全消散,眾人可是聽見,那號角聲還在那連綿的丘陵中回蕩。

“怎麼回事?”無論是東吳軍,還是北魏曹軍,所有人的腦海裏都蹦出了這麼一個疑問,誰都不知道這吹響號角的是什麼人。難道是軍隊?不可能!雙方現在對於自己和對手在青州的兵力,都已經有了詳細的了解。

首先是東吳軍,除了這二十萬徐州軍團外,東吳軍就再也沒有派遣軍隊過來。而青州初定,東吳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安排青州各城的郡守,所有城郡的政務都暫時是由徐州軍團派遣了一些低級軍官代管,那些城池內的守軍最多的恐怕也隻有一千餘人。

其次是曹軍,開玩笑,要是曹軍在青州還有兵力多的話,早就投到戰場上來了,何苦要耗費夏侯淵的西涼精銳。

就在所有人都猜測的時候,他們忽然明顯感到了自己腳下的大地發生了一顫,緊接著,大地的顫動越來越快,越來越頻繁。這種情況今天已經發生過一次了,那就是在曹休帶領著大軍剛剛趕到的時候,這種顫動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在東邊的那些丘陵當中,有什麼正在急速靠近。

此時太陽已經是完全沉下了山,天空已經是暗了下來,幸好一輪圓月及時接替了太陽的職務,將銀白色的月光灑向了大地。雖然在這平原上,借助著銀白色的月光還是能夠看得很清楚,但是遠處那丘陵的入口處卻是依舊一片漆黑,黑得就像那是一個通向地獄的入口。曹休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他仿佛看到有無數的怪獸突然從那個入口衝了出來。

“衝啊——!”

一聲暴喝突然從那漆黑的入口響起,瞬間傳遍了整個戰場,一名戰將突然騎著駿馬,從那片漆黑中闖了出來。隨後,緊接著在那戰將之後,越來越多的士兵從那片漆黑中鑽了出來,不過才一眨眼的工夫,頓時就冒出了約摸兩三萬人,而那入口處還有無數的將士不斷地像湧潮水一般向外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