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喊聲,血色的夕陽,在青州的這片平原之上,徐州軍團已經和西涼曹軍廝殺了好幾個時辰了。雖然說徐州軍團占據了絕對的數量優勢,但是畢竟在體力上要比曹軍差上太多了,所以還是讓曹軍能夠苦苦支持住。
夏侯淵和夏侯尚此時正帶著剩餘將近兩萬餘人死死地守在了最後的陣地,在他們身後,就是一片廣闊的丘陵。若是被對方給衝了過去,那就算是曹休帶著大軍趕來,也很難再消滅這徐州軍團了。經過了這幾個時辰的拚殺,留在夏侯淵手上的,也隻有將近七千名刀斧手、一萬餘弓箭手了。原本一萬人的西涼鐵騎,如今隻剩下兩千騎,不過正是多虧了這些鐵騎不斷地衝擊著徐州軍團,要不然夏侯淵這裏早就要被對方攻破了。
而反觀徐州軍團,麵對西涼軍不畏生死地撲殺,以及西涼鐵騎沉重的衝擊,原本的一萬多徐州騎兵已經是全軍覆沒了,那十五萬步兵也是損耗很大,足足損失了四萬人。這倒不是說徐州軍團比不上西涼軍,從兩軍的戰鬥力來說,應該是不相上下。但是徐州軍團為的是要突破曹軍的防線,所以就連弓箭手都是手持刀刃朝著前衝,不像西涼軍一般還是嚴格的按照兵種搭配,受到的損失自然要比徐州軍團要少。如果不是第一次衝擊的時候,被一鼓作氣的徐州軍團衝到了麵前,隻怕西涼軍的弓箭手根本就不會受到損耗。
現在兩軍相距不過五百步,卻是像達成了協議一般都守在戰場兩邊不動,這是兩軍正在抓緊時間休息,隻怕過不了多久又要再次戰鬥了。
在徐州軍團這邊,孫翊、陳揚和陸遜都在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剛剛戰鬥的時候,他們三人也是消耗了不少體力。特別是陳揚,好幾次都想要效仿上次應對陷陣營的時候,去撲殺夏侯淵。不過已經有過一次經驗的夏侯尚又豈會讓陳揚這麼容易得逞,陳揚稍稍有動靜,便立刻帶著一幹親兵團團守在了夏侯淵的身前,根本就不讓陳揚近身。好幾次陳揚衝上去,都被夏侯尚帶著親兵殺了回來,這樣來回幾次,體力自然是消耗得比較大。
而孫翊也沒有好到哪裏去,雖然他的身手最好,但因為他主帥的關係,西涼軍士兵對他撲殺得最為凶猛,在他的胳膊和大腿上各中了一刀。幸虧當時孫翊見機得快,總算是沒有留下太大的傷口,簡單包紮了一下後,總算是沒有大礙。
“揚兒!伯言!這樣下去不行!我們必須趕在天黑之前,將這夥曹軍給擊破!”孫翊大口地灌了一壺水後,一抹嘴巴對陳揚和陸遜說道。
陸遜也好不到哪裏去,原本天生體質就瘦弱,要不是因為跟在孫策這幾年習得武藝,恐怕他連戰場也不能輕易上得。此時陸遜已經是臉色蒼白,險些連氣都喘不過來了,更不要提說話了,隻有不停地點頭表示同意。
陳揚比起陸遜還算是好一些,雖然體力也有些透支,但是陳揚從小習武,更是被老爹陳任求著華佗給他配了許多強身健體的湯藥,恢複能力可是比普通人強上不知多少倍。這休息了片刻,反倒是三人中精神最好的一個了。
陳揚點頭說道:“雖然我們的士兵已經力竭,但是我看對方也好不到哪裏去!這一次,我們定要衝過他們的攻擊!待會我一定要將那夏侯淵斬下!隻要夏侯淵死了,這些西涼軍就不足為懼了!”
孫翊連忙阻止道:“不可!揚兒!現在對方早就明白了你的意圖,你這麼衝殺進去很容易困在敵軍陣中,對方也隻剩下這一萬多人了,我們這麼多人馬,這次一定可以擊敗他們的!你就不要再去冒險了!”孫翊可是想起剛剛那幾次陳揚的撲殺,每一次都是驚險萬分。麵對千軍萬馬孫翊倒從來沒有害怕過,可是陳揚幾次身陷險境,卻把孫翊嚇得現在還膽顫呢。
知道孫翊是擔心自己的安全,陳揚也沒有張口反對,隻是微微一笑,轉過頭望向陸遜說道:“伯言!怎麼樣?還吃得消嗎?”
陸遜喘了幾口氣,總算是好了一些,用手一抹額頭的汗水,卻是把自己手上敵人的血漬給抹到了自己的額頭上,倒是遮住了陸遜蒼白的臉色。陸遜暫時還說不出話來,隻是堅定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完全沒有問題。
“好!”孫翊再次提起長槍,翻身上馬,對著那些還在休息的士兵吼道:“兄弟們!讓我們再衝一次!一定要將這條求生之路給衝開!”
能夠被選入徐州軍團的士兵,沒有一個是孬種,一個個都咬緊了牙,抓起自己的兵器站了起來。雖然沒有一個人回答孫翊的話,但是他們的眼神卻是告訴了孫翊,他們沒有一個人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