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連忙又再拿起錦帛仔細看了一遍,隨後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提到過有個十五六歲的小將,就算是那個孫翊,也是有二十多歲!”

曹休頓時眼睛一亮,忽然叫了起來:“沒錯!肯定是這樣!子文!想必那東海城的守將朱靈已經中了對方的引蛇出洞之計了!”

曹彰被曹休一驚一乍地,弄得滿頭的霧水,曹休忙是解釋道:“按照曹仁將軍的述說,那陳揚武藝非凡,包保此次盡起徐州大軍前來攻打青州,不可能不把這樣一員猛將帶上。可是要是你,你會把這員猛將放著不用嗎?所以,依我的猜測,這包保定是將陳揚另外做了安排,這次徐州大軍前來攻打的並不是兩路人馬,而是三路!這第三路,定是由這陳任之子陳揚所率領!至於目標嘛,那就是東海城!”

“可是那東海距離徐州最近,可是到現在也沒有收到東海城任何的警示軍情啊?”曹彰皺著眉頭望向曹休,對於這種程度的分析,曹彰明顯腦子有些不夠用。

曹休搖了搖頭,說道:“之前曹仁將軍攻打徐州的軍情,我也看了一遍,特別是小沛城的攻防戰中,這陳揚不僅武藝超群,恐怕智略也不下其父,是個十分狡詐之人。那徐州軍團能夠出動的人馬不過才三十餘萬,又要防備兗州,最多也隻能抽調二十萬人。那包保帶走了十萬,孫翊帶走了五萬,剩下的也不過才五萬人留給陳揚。據我所知,東海城的守城人馬也有足足五萬人吧?”

曹彰點了點頭,這點根本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各地的守備力量對曹彰、曹休這種級別的將領來說,根本就不存在秘密。曹休繼續說道:“攻城戰不同於野外對戰,守城一方永遠要占據優勢。陳任善守,天下皆知,陳揚身為陳任的長子,也不可能不知道,沒有超過守城方三倍以上的兵力,要想強攻城池,幾乎是不可能成功。所以陳揚沒有選擇立刻去攻打東海,而是在靜觀東海的變化。”

“變化?什麼變化?”曹彰被曹休說得是越來越糊塗,而且在曹休的口中似乎把那個陳揚誇到天上去了,這讓曹彰很是不爽。

“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曹休忽然指了指曹彰手中的情報說道:“這份情報應該也送到了東海城去了吧?”

“呃,對啊!”曹彰點頭稱是,“東海駐紮著青州近五分之一的兵力,徐州攻打來了,自然是會先向比較近的東海求援。”

曹休一捶拳頭說道:“哎!所以說,東海肯定是要中那陳揚的奸計了!那陳揚一定是早早地就埋伏在東海城外,就等著朱靈帶兵出城,到時候陳揚隻需要半路截殺。那東海雖然也有五萬守軍,但是朱靈肯定不會將全部的五萬人都帶出來,到時候遇上陳揚的五萬精銳,東海的守軍就定是必敗無疑!損失了大量守軍的東海城,如何能夠抵擋的了那士氣正盛的徐州軍啊!”

聽完曹休的分析,曹彰也明白了過來,但是光明白也沒有用了,估計這時候陳揚已經是舒舒服服地坐在了東海城內了。曹彰頓時像是失了魂一般,臉色蒼白,直接跌坐在席位上。如果東海城還在的話,曹彰還有迅速將徐州軍趕出青州的信心,可要是東海城沒了的話,曹彰也隻有和徐州軍進行長期的拉鋸戰了。就算是有曹休來幫忙,隻怕曹彰要打敗徐州軍也至少要經過一年左右的時間。曹彰在曹操的眾多兒子當中,本來就是以武略自詡,現在卻是吃虧在最擅長的武略上,那他在曹操心中的評價恐怕也要降低許多了。

曹彰心裏的那點小九九,曹休如何能看不出來,曹休看著曹彰的模樣,不由得暗自歎息。雖然曹休是曹操最為寵愛的侄兒,但是這件事卻是事關曹操的繼承人的人選,雖然曹休也算是曹操的家人,這件事曹休還是不好插手。曹操是怎麼樣的人,曹休經過了這麼些年如何能看不明白,若是曹休隻是悶頭做事的話,曹操肯定會善待他,但是曹休若是插手曹操的幾個兒子的爭奪中,恐怕很快就會被曹操給找個借口殺掉。雖然曹休與曹彰交情不錯,但是這件事上曹休還是隻能對曹彰說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