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一撅嘴,笑嗬嗬地拍著坐在他身邊的張遼的肩膀說道:“哎呀!文遠!何必想那麼多!要我說啊!就算是那長安城裏有什麼名堂,那也是他們之間鬼打鬼!我們隻需要在一旁看熱鬧就是了!我還希望他們打得越來越凶呢!最好是他們自己把自己給解決了,到時候我們就不費一兵一卒奪取了他們的地盤,那樣豈不是美事一樁!”張遼那種豪爽的性格,無論是在哪裏都受到歡迎,這才在曹操手底下呆了幾年,馬上就贏得了夏侯淵等一幹曹操的老將的友誼。
夏侯淵剛剛的那一番話說到最後,卻是不大不小地開了個玩笑,讓在座的眾人都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來,也算是掃去了少許沉悶的氣氛。
“報——!”
就在眾人哄笑的時候,一名軍士雙手高舉著錦囊跑進了議事廳,直接交到了曹操的身前。
曹操拿起了那個錦囊,揮手讓那名軍士退下,隨即解開密封的錦囊,並從錦囊中取出了一張錦帛。展開一看,曹操的臉色馬上一變,抬頭對賈詡說道:“先生,這是剛剛從長安得來的情報,董旻帳下的軍師李儒身染重病,突然病故!”
“什麼!”饒是一向沉穩的賈詡也是不由得大聲驚呼,曹操連忙將手中的錦帛遞給了賈詡,賈詡慌忙展開一看,那眉頭卻是皺的越發緊了。
“好!此賊死得好!”在聽到曹操所說的這個消息後,那些並州將領一個個都是站起來叫好,就連一向沉默寡言的高順也不例外。
也無怪乎他們會如此激動,之前他們便已經認定了,雖然呂布是死在陳任手中,但真正卻是被李儒給害死的。呂布一直都是他們並州軍的首領,呂布被李儒害死了,他們自然是恨不得殺了李儒為呂布報仇。
不過就在這些並州將領情不自禁歡呼的時候,那賈詡卻是對著曹操說道:“主公!這其中大有文章!”
當年李儒在董卓身邊一向以智謀著稱,不知道為董卓進獻了多少陰險毒辣的謀略,對於李儒的智慧,當初曾經在董卓手底下為臣的曹操是深有體會。李儒的死對於董旻乃至整個西涼軍團的意義是怎樣的,曹操當然是十分清楚的。對於李儒的死,曹操心裏的高興勁可不比高順、張遼這些並州將領少多少,隻不過曹操沒有將這些情緒流露出來罷了。不過這時卻是聽到賈詡蹦出了這麼一句,倒是把曹操給嚇了一跳,曹操連忙問道:“先生,你說什麼?”
賈詡對著曹操拱手說道:“主公!屬下認為,這李儒之死與之前李傕和郭汜被刺之間肯定有關聯!”
曹操連忙示意那些還在歡呼雀躍的並州將領安靜了下來,然後對賈詡說道:“先生有何想法,還請盡管說給我聽!”
賈詡點了點頭說道:“之前屬下不是曾經說過嗎?那董旻極為護短,但如今李傕和郭汜被刺身亡,那董旻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更沒有下達命令追查凶手,這隻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董旻他已經知道了誰是凶手或者說是幕後指使者!現在李儒卻是死得這麼突然,這就讓屬下立刻想起來,當初在長安的時候,那李儒和李傕、郭汜之間是有很深的矛盾。而且後來諸位並州軍的將軍也曾說過,在西涼軍中其實也分作李儒與李傕、郭汜兩個對立的派係。李儒現在還不到五十歲,一向身體健康,根本不可能就這麼突然病亡,若是屬下沒有猜錯的話,那李儒是死在了董旻的手上,隻不過為了避免影響西涼軍的士氣,才對外詐稱李儒是暴病而亡的!”
曹操馬上就反問道:“先生!那李儒可是董旻手下的第一智囊啊!況且文遠剛剛也說過了,當年董旻上位,完全是靠了李儒等人的推舉。就算是董旻忘恩負義,但是李儒還有一個身份,他是董卓的親女婿啊!董旻如何可能去殺李儒呢?”
賈詡搖了搖頭:“主公!董旻此人雖然比不上董卓那麼圓滑,但骨子裏也是十分狠辣,李儒雖然是他的侄女婿,但是一旦李儒犯了董旻的忌諱,董旻也不會顧忌到李儒的身份了!”
“董旻的忌諱?”曹操跟著念了一邊,忽然眼睛一亮,對著賈詡問道:“先生難道是說,這派人刺殺李傕和郭汜的,不是別人,正是這李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