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了!扯!”其中一名黑衣人一看李傕帶著數十名軍士衝了過來,沙啞的嗓子向同伴喝了一聲,頓時其他幾名黑衣人都同時向著四方一躍,馬上就消失在夜空當中。
“擅殺公卿的不義之徒!人人得而誅之”那把沙啞的聲音隨著那最後一名黑衣人的消失,在夜空中飄蕩。
李傕頓時臉色鐵青,這話很明顯就是衝著他和郭汜來的,李傕陰沉著臉朝著那些等待他命令的軍士吼道:“還發什麼呆!給我追!”
那些軍士一聽到李傕的命令,立刻分作幾隊,朝著那些黑衣人逃走的方向追去。李傕這時的臉色也才好了一些,快步走到郭汜那一堆人那裏查看。原來剛剛郭汜和一幹軍士正走在大街上,突然遇到了襲擊,郭汜本來也是醉醺醺的,可是身邊的一名軍士被突如其來的刺殺者直接砍下了馬,臨死還發出的那一聲淒厲的慘叫聲,讓郭汜一下就把酒給嚇醒了。眼看著刺向自己胸口的匕首,郭汜慌忙側開了身子,卻是沒有完全讓開,被那匕首給刺中了右肩窩。現在的郭汜滿臉蒼白,不過大部分原因是被這次刺殺給嚇的,那肩窩上的傷口沒有流多少血,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
“郭兄,怎麼樣?”李傕蹲在郭汜身邊,看著郭汜那一臉的蒼白,還以為郭汜受了多重的傷呢。
郭汜下意識地打了個顫,一看是李傕,這才放鬆了下來:“沒,沒,沒事!皮外傷!”
李傕點了點頭說道:“不管怎麼說,還是先回我的府上包紮一下吧!”說著,便讓軍士攙扶著將郭汜送回了李府,李傕還不放心,讓一名軍士拿著自己的軍符到長安城的守軍那裏調派一支軍隊來守衛。
回到剛剛收拾好的宴會大廳,一名醫官正在為郭汜包紮傷口,雖然那傷口並不深,但還是疼得郭汜嘶嘶地倒吸冷氣。一看見李傕鐵青著臉走了進來,郭汜馬上就問道:“李兄!怎麼樣?抓到那些刺客了嗎?”
李傕搖了搖頭,轉頭問向醫官:“怎麼樣?郭將軍的傷沒有什麼問題吧?”刺客都喜歡在武器上抹毒,李傕已經看出郭汜的傷並不嚴重,但卻擔心傷口中毒。
醫官這時已經包紮好了,對著李傕拱手回答:“郭將軍的傷並無大礙,隻需調養一段時間即可!”
“嗯!”李傕點了點頭,便揮手示意醫官以及一旁的軍士和下人都離開。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後,大廳內就隻剩下了李傕和郭汜兩人。
李傕陰沉著臉說道:“郭兄!你今晚遇刺在我看來有些不對勁!”
郭汜蒼白的臉色已經有了些好轉,冷冷地一哼:“還不是那些公卿的餘黨!等到明日,我定要帶著人馬把長安城搜個遍!”
“不對!”李傕搖頭說道,“郭兄,難道你不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嗎?”
郭汜雖然還沒有想通,但是看李傕的模樣,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忙是湊上前問道:“李兄!你的意思是?”
李傕皺著眉頭說道:“對方能夠很清楚的知道你在我府上飲宴,而且還了解你回府的路線,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方離開時所說的話!”
郭汜卻是滿頭的霧水:“所說的話?不就是說要為那些公卿報仇嗎?”
“不!”李傕很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要是那些刺客已經得手,說出這番話,倒還合乎情理。可是我剛剛就在想,他們並沒有得手,卻喊出了自己的來意,難道就不怕我們搜城將他們給找出來嗎?”
郭汜也是被李傕給點明白了,緊緊盯著李傕:“李兄,那你的意思是,這次對我動手的,並不是那些大臣的餘黨,而是另有其人?”
李傕一拍大腿說道:“沒錯!我懷疑那些刺客是臨走的時候故意那麼一說,就是為了要讓我們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大臣的餘黨身上,這樣他們就能順利洗清嫌疑了!”
“那麼到底是什麼人會這麼做呢?”郭汜也相信了李傕的推斷,低頭思索著自己最近是否得罪了什麼人,竟然會讓對方使出這麼狠毒的手段。
李傕卻是陰測測地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說道:“不用想了!這長安城能有多大,能夠有能力作出這件事情的,而且還和我們兄弟倆有仇的人,除了他,就沒有第二個人!”
郭汜的眼中一亮,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拉住李傕:“李兄,難道你說的是……”
“李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