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才是一炷香的工夫,兩人便已經交戰了數十個回合了,從一開始,孫翊便一直保持著攻勢,一直追著何鬆打,而何鬆則是且戰且退,抽空反擊一下。這倒不是何鬆故意放水,因為孫翊的槍法本來就是攻擊性強,教導孫翊的孫策和太史慈,都是性情急躁的人,一個人的性情有時候就會融入到他的槍法當中,孫策和太史慈就是這樣,而他們倆所教導出來的孫翊也同樣是充滿了攻擊性。
而反觀之何鬆,這是不停地退讓,臉色也是十分凝重,怎麼看都像是在被動挨打。不過一旁的陳任卻是已經看出來了,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這一戰何鬆必勝!雖然表麵上看何鬆落在下風,但是孫翊明顯已經全力而為,而何鬆卻是遊刃有餘。與其說是孫翊在逼著何鬆到處逃竄,倒不如說是何鬆在牽引著孫翊滿場跑。不過顯然何鬆心裏還是顧忌著情麵,好幾次機會都沒有出手反擊。
陳任心底嘿嘿一笑,看來是要給這個小子一點動力了!想到這,陳任忽然開口說道:“對了啊!前段時間於吉道長可是跟我說了,他的琅琊宮現在缺少一個繼承人,托我幫他物色一個人選,接替他當下一任的南華仙人。鬆兒!怎麼樣?是不是有興趣去當個道士的頭頭玩玩?”
道士的頭頭?那不還是道士嘛!何鬆當即心下一稟,他當然明白陳任這是在不滿自己放水,自己這個老師可是說到做到的啊!何鬆這些天才剛剛和雷氏談得不錯,要他舍下美嬌娘去當道士,那還不如殺了他。對不住了兄弟!
何鬆心裏暗自向對手道歉,雙腳在地上一頂,便不再後退,雙手緊握長槍,便使出了渾身的本事開始向孫翊反擊。孫翊一看何鬆開始正麵迎敵,不但沒有絲毫驚訝,反倒是雙眼透出濃濃的戰意,挺槍而上,一時間兩人是鬥得難解難分!
陳任看見何鬆終於也開始用全力了,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一旁正越看越興奮的小陳揚,微微一笑,在小陳揚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便起身離開了練武場。
離開練武場的陳任直接回到了後院桃花林,徑直走到了桃花林中的小亭中,拿起早就預備好的酒壺和竹簡,一邊喝著美酒,一邊看書,當真是自得其樂。
約摸過了半個多時辰的時間,小陳揚帶著何鬆和孫翊也跟來了。陳任抬頭一看,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何鬆和孫翊這兩人現在隻能用狼狽來形容,何鬆那一身青色長褂已經是變成了無袖的馬褂,上麵還沾滿了泥土,何鬆的小俊臉上東一塊西一塊的青淤,讓他看上去十分的滑稽。而一旁的孫翊也差不了多少,常年都穿在身上的銀甲,如今隻剩下右肩上的一塊護肩了,連頭上的頭盔也不知道到哪裏去了。頭上的發髻已經有些鬆動,飄落下幾許發絲,與何鬆不同的是,孫翊的右邊臉頰上多了一道血痕。看這兩人的模樣,難道到了後麵這兩人比起了摔跤?
看著孫翊滿臉懊悔的神情,以及何鬆麵帶愧疚的模樣,兩人間的勝負陳任也清楚了。陳任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和竹簡,笑著說道:“好了!快去整理一下吧,待會我帶你們去見師祖!”
“見師祖?”因為輸給了何鬆,想死的心都有的孫翊,忽然聽得陳任這麼一說,頓時愣住了,抬起頭呆呆地望著小亭內的陳任。
陳任微微一笑說道:“幹嘛這副表情啊?我又沒有說過要你打贏了鬆兒才算是通過了考驗!鬆兒他可是從小就在我身邊學習的,要是你能夠打贏他,那還拜我為師作甚?”
聽得陳任這麼一說,孫翊這才確信自己沒有聽錯,這種由地獄到天堂的感覺,還差點讓孫翊那小心髒有些吃不消。看著孫翊高興地蹦了起來,一旁的何鬆苦笑著,自己這還真是得不償失,不過貌似這樣的事情,從小何鬆就碰得多了,已經有些習慣成自然了。
何鬆總算是輕車熟路了,帶著孫翊就往後院他原來的小廂房走去。在路上孫翊悄悄地對何鬆說了一聲:“剛剛,真的是謝謝你了!”
何鬆回過頭笑了笑:“沒什麼,以後大家可是同門師兄弟了,不要這麼見外了!”何鬆那小俊臉本來回眸一笑十分的瀟灑,不過臉上多了那麼幾塊青淤之後,就顯得有些搞笑了。孫翊卻是沒有覺得好笑,隻是用力點了點頭,他的性格就是這樣,不用說的,他絕對不會多說,隻會記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