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覽!可曾打探到什麼消息?”張郃一見到高覽,便立刻問道,之前高覽正是出城去探聽消息去了,現在卻是一臉驚慌的模樣回來,張郃雖然還沒有聽到高覽的答案,但心已經漸漸跌落穀底了。
果然,高覽一屁股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什麼都沒有說,那垂頭喪氣的模樣,大家都知道那答案是什麼了。
張郃轉頭對辛氏兄弟的老大辛評問道:“辛評先生,你看此事應當如何處理?”
辛評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低頭沉吟了片刻說道:“依照現在的情況看來,若是袁公逃出了渤海城,應當早就到了這裏,可是至今都還沒有消息,可想,這袁公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辛評說話間卻是沒有再稱呼袁紹為主公,這一點張郃和高覽兩個武將都沒有聽出來,但是辛評的弟弟辛毗卻是聽出來了。辛毗用古怪的眼光看著辛評,可是辛評卻是視而不見。
張郃當即便站了起來,對辛評說道:“辛評先生!如果主公有了什麼意外,那你說我們還有城內三萬兄弟怎麼辦?殺去渤海給主公報仇?”
辛評微微搖了搖頭,又是沉默了半晌,忽然說道:“張將軍!高將軍!袁公待你等如何?”
忽然被辛評這麼一問,張郃和高覽都頓時愣住了,而辛毗的神情則是越發的古怪了,張郃皺著眉頭對辛評說道:“辛評先生,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辛評忽然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麼,辛評不過是想為兩位將軍考慮考慮後路。”
高覽忙問道:“什麼後路?”
辛評忽然站了起來,走到了大門外,看了看門外似乎沒有什麼人,便轉過頭說道:“如今袁公敗勢已成定局,兩位將軍都是善戰之將,難不成就願意就此為袁氏陪葬?”
這時連張郃和高覽都聽出了辛評的言下之意,兩人也不能說沒動過這方麵的心思。當初隻不過兩人為田豐和沮授說了幾句好話,所以遭到了袁紹的厭惡,而田豐、沮授降曹之後,袁紹更加是遷怒於他們二人,將兩人發配到中山國來守城。而且還對他們二人又諸多猜忌,派了辛氏兄弟前來看著。幸虧這辛氏兄弟與張郃、高覽的私交不錯,要是換了審配之類的人,隻怕早就是抓著個無須有的罪名,讓袁紹把他們二人給治罪了。
“大哥!”辛評一見張郃和高覽二人有些動心了,剛剛想繼續勸說,這邊辛毗卻是突然皺著眉頭說道:“大哥,你這麼做合適嗎?”
辛評忽然一愣,自己這位兄弟的脾氣他倒也是知道一二,馬上便明白了辛毗的意思。辛評微微歎了口氣說道:“佐治,這不是因為大哥想這麼做,若是袁公在世,大哥我說什麼也不會起這個心思。但是現在袁公顯然已經不在了。正所謂擇主而事,現在我們連主子都沒了,還如何盡忠?”
辛毗也是知道辛評說的有道理,但是讓他就這麼投降曹操,心中總有些不太痛快。辛評微微歎了口氣,轉頭望向張郃和高覽二人,說道:“在下的意思,想必二位將軍也明白,不知道二位將軍的意思如何?”
張郃和高覽相互望了望,高覽一向以張郃馬首是瞻,所以主要還是取決於張郃的態度。張郃皺著眉頭說道:“既然辛評先生說得這麼明白了,我們也不藏著掖著,投降曹操倒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投降之後,我們畢竟是降將,隻怕是得不到曹操的重用吧?”
辛評點了點頭,說道:“兩位將軍所慮倒也是正確的,雖然我聽說那曹操善於用人,但畢竟也是耳聽為虛。至於這曹操到底氣度如何嘛,卻還是要見過才能斷定啊!”
辛毗忽然說道:“大哥!其實此事倒不難!”
辛評聽到自己這位兄弟又忽然開口,言語中似乎是已經想通了,辛評卻是知道,自己這位兄弟的才智遠在他這個做兄長的至上,忙是問道:“佐治有何計策?”
“現在渤海城被破,這冀州隻剩下我們這裏的中山國郡,曹操對冀州勢在必得,是不可能就此放過此郡的。若是曹操幾日後帶著大軍前來攻打,那麼可見曹操此人則是心胸狹窄,毫無容人之量,此人則不可投。若是反之,可見曹操急需人才,則兩位將軍可放心投靠曹操,以兩位將軍之才,曹操必然重用之。”辛毗雙目閃著精光,滿臉自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