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子怒氣從陳任的胸口翻來覆去,可是又不能衝著郭嘉他們發脾氣,一咬牙,死就死了!快步走到孫堅的桌邊,一把撈過那方帥印,衝著議事廳那些還未離開的人吼道:“你們這些人,有哪些是在新軍的,都給我明天卯時到大都督官邸集合!有一個不按時到的,按軍法處置!”說罷,悶頭就往外麵走。
“哈哈哈哈!”郭嘉等人終於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而另一邊的角落,程昱一邊微笑一邊帶著憐憫的目光看著那些呆立的官員,這些都是剛剛被安排在新軍任職,參與出征的人員,不過他們要麵對的是正在氣頭上的陳任,可憐啊!
不過,不用程昱說明,那些官員恐怕也猜到了,看著未來的頂頭上司陳任就這麼氣呼呼地走了,在回想起陳任臨走的時候,所下的那句充滿怒氣的命令,所有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且說陳任氣呼呼地回到府邸,直接衝到了後花園,來到了黃月英的廂房內,此時黃月英和貂蟬正坐在榻上逗著小陳揚玩。見到陳任氣呼呼地走進來,也不說話,把手上一個被黃絲絹包住的方形物件朝著榻上一丟,直接坐在榻邊不說話。
黃月英和貂蟬兩人相互望了望,貂蟬悄悄拿起那塊被丟在一邊的東西,扯開絲絹,露出了那一方帥印,兩人再次望了望,黃月英對陳任俏聲問道:“夫君,你這是生誰的氣啊?”
陳任一轉頭,剛剛想大吼,可是一看到兩位嬌妻那俏生生的小臉蛋,不由得心底一軟,滿腔的怒火隻得化作一股子鬱悶,當下把剛剛在孫堅府上遇到的一切說了出來,說完後,還長長地歎了口氣。
聽完陳任說完之後,貂蟬忽然捂住嘴嘻嘻地笑了起來,頓時讓陳任更加鬱悶了,很是委屈地看著貂蟬不說話,黃月英輕輕地拍打了一下貂蟬,埋怨道:“妹妹,沒見夫君整苦惱著麼?”
貂蟬看著陳任那一臉委屈的樣子,不由得臉紅了一下,說道:“姐姐,我也是被夫君給逗樂了,別人都是千方百計地期待能夠得到主公的重用,偏偏夫君卻是千方百計地想偷懶。今天夫君被任命為統帥,放在其他人身上,恐怕都要樂翻天了,偏偏夫君卻是愁眉不展。”
聽著貂蟬這麼一說,黃月英也是捂住嘴一笑,就連躺在一邊的小陳揚也是忽然發出幾聲咯咯地笑聲,這些陳任都要感覺瘋掉了,可惜這三位,兩位是自己的寶貝老婆,一位是自己的寶貝兒子,陳任怎麼都不能衝著這三位發脾氣。
當下陳任隻有悶著聲解釋道:“你們夫君我和其他人不同,從吳侯起兵討董開始,我便跟隨左右。汜水關兩戰,洛陽尋寶,舉薦人才,還有掃平江東,清除江東世家,掃蕩山越。這一係列功勞算上去,你們夫君我也算是功高蓋主了!再加上我現在年齡還未滿三十,就已經就任總督東吳軍馬的大都督,還兼任了東吳別駕,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年前我本來已經決定低調行事,若不是逼不得已,我是不會為吳侯訓練這十萬新軍的。如今新軍已經練成,我的功勞又加上了一筆,所以我若是再添功勞,就真的有些高處不勝寒了!”
“高處不勝寒?”黃月英嘴裏輕輕重複了一遍陳任的最後一句話,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夫君的這句話形容的真是恰當呢。接下來不如妾身來代夫君說出來,此次出征,想必東吳是誌在必得,吳侯令夫君為統帥,這明擺著是給夫君添上一個大功勞呢!”
得,看到了吧,娶一個聰明的老婆就是這樣,明明陳任是想向愛妻們吐吐酸水,好紓解一下心中的鬱悶,卻被老婆把詞給搶了,這下陳任就更加鬱悶了。
黃月英輕聲笑道:“其實妾身倒覺得,夫君這是在庸人自擾。”
陳任抬起頭,滿臉疑問地看著黃月英絕美的容貌,隻見黃月英輕輕拍打著小陳揚的身子,哄孩子睡覺,一邊說道:“若是吳侯真的是那種嫉賢妒能之主,夫君還會為他效力嗎?妾身雖然隻見過吳侯一次,但吳侯對夫君的態度,妾身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吳侯雖外表粗魯,但卻心細如絲,他不會看不出夫君的性情是如何,他能夠委夫君於重任,可見吳侯對夫君信任有加。無論夫君功勞有多大,吳侯都不可能會對夫君如何,而且看吳侯將他的兒子都送到夫君手下教導,可見是要將後事托付給夫君呢!如此看來,夫君還有什麼可害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