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十點去辦的，這都半夜了。
不過……
那麼多動物，有點麻煩啊……
人倒是沒什麼大不了。
他眼睛一亮，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深更半夜，別打電話驚擾我的主人，明天再打！”
“我是沈舟。”
“管你神舟還是魔舟，再嘀嘀咕咕，明天找人弄死你！”
“我是沈舟。”
“都說不管你……啊啊？沈神醫，您您……對不起，小的沒聽清楚，在打瞌睡呢，小的立刻把主人叫醒，沈神醫你可千萬別跟主人說……嗚嗚……”
十二點。
馬戲團的大帳篷裏，幾百號人嚴陣以待……
樊登滿臉無奈：“我說輝哥，你說那小子，不會忘了這件事吧？”
李輝也有些不自信了：“也許……可能……真忘了？可他走的時候，說出來的那番話，非常堅決，帶著很濃重的殺氣，根據我的經驗——”
“他是來真的！”
旁邊一個馴獸師湊過來，無私地貢獻自己的想法。
“這就像愛情一樣，開頭總是真的，後來就慢慢變成假的，他回去後冷靜下來一想，不對啊，哪有這麼大的地方，裝得下馬戲團那麼多動物？”
“於是就放棄了。”
樊登一拍大腿：“分析得入情入理，一定是這樣，要不怎麼解釋？都十二點多了。”
李輝咬牙切齒：“活該那小子走運，別讓我再遇到他，要不，他會成為這些猛獸的食材！”
“說到食材……”
樊登咕嘟一聲吞了口水：“輝哥，我倒是沒什麼，但兄弟們在你這呆了那麼久，沒功勞也有苦勞，這都到了吃夜宵的黃金時間。”
周圍，好一片池塘蛙鳴。
李輝看著幾百張流著口水的嘴巴，忽然有些後悔說出“食材”二字。
都是那該死的小子！
他說：“可我這也沒什麼好吃的，雖然有很多動物。”
旁邊，馴獸師喜滋滋掏出手機：“老板，沒事，美團！”
李輝：“……”
這人剛才怎麼沒被那小子打屎呢？
他直點頭：“美團啊，好……好……那個……外賣對吧？”
接下來……
“麻煩幫我點個紅燒小龍蝦！”
“烤魚啊！要用團魚，最好吃！”
“水煮牛肉！酸辣牛雜！紅燒牛頭！”
“來幾隻烤雞！”
“光有吃的沒喝的，不帶勁啊，五十箱雪花！”
……
李輝開始懷疑人生：“咦，樊登，我是叫你們來吃夜宵的嗎？”
“啊嗬嗬，不必在意細節。”
外賣很快到了，大家吃得滿嘴流油，非常滿足。
就跟李輝之前說的，好像來這就是為了吃喝一頓，沒揍人那回事。
之前被下沈舟逮到大網裏被踩的那些人，更是大吃大喝。
一定要吃回來！
幾百個人，點的都是比較上檔次的外賣，人均一百打不住。
幾萬塊！
聽著滿場吧唧吧唧，李輝有些恍惚。
他一邊恍惚一邊大口吃著，能吃回多少算多少。
吧唧！
吧唧吧唧！
此時此刻，什麼警惕和提防都沒了。
突然！
李輝瞪大眼睛，猛然站起，氣急敗壞就嚷：“你特麼現在才來？！”
就好像是跟男朋友說好幾點約會，結果到了地點，對象卻姍姍來遲的幽怨女友。
早來半個多鍾，我特麼也不用請吃大餐吧？
所有人都朝著大門口看去，一律停止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