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為又哼一聲：“懂？我看你還是沒多大懂，我費心費力，好不容易給你找到工作，俗話說，金錢債好還，人情債難償，我用的都是人情債呀！”
“以後都不知道怎麼還呢。”
他拍了個大腿，言下之意相當明顯。
一下子從采購主管變成廁所清潔工，落差太大了，工資不僅掉了一個大檔次，最要命的就是，所有油水都沒了。
要能從這小子身上搜刮些，那也好，總比什麼都沒有強。
沈舟恍然大悟：“我懂我懂。”
接著，掏出錢包。
陳大為哼一聲，繼續昂首闊步：“算你識相。”
“陳主管，給！”
陳大為下意識把手一伸，一塊鋼蹦落在手心。
他臉都僵了，怒視沈舟。
沈舟神情淡定：“陳主管，不用客氣，這一塊錢你拿去買汽水喝，說了那麼多話，潤嗓子。”
陳大為咬牙切齒，驟然大吼：“我特麼是缺你這一塊錢硬幣的人嗎？”
把硬幣朝旁邊狠狠一甩！
那邊，哎呦一聲！！
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捂住腦袋，狠狠盯著陳大為：“姓陳的，你特麼搞什麼名堂，還以為你是采購主管呀，你現在不過就是我手下的一條狗，還是一條打掃廁所的狗！！”
你敢拿硬幣來砸我腦袋，找死是不是，信不信我弄死你！！”
他猛然衝過來，抓住陳大為的後衣領拎起。
陳大為高高瘦瘦，怎麼鬥得過這豬一樣龐大的男人，被拎得舌頭都快吐出來，他趕緊擺手：“範科長，放下我！趕緊把我放下來……你快要把我喉管扯斷了。”
範科長，後勤科科長，平時跟采購部打交道，要這要那，被陳大為掐了不知多少次脖子，讓他求爺爺告奶奶。
天可憐見，把陳大為丟到他手下做了個掃廁所的，這可比發了一大筆年終獎還開心，正琢磨要怎麼狠狠折騰這家夥呢，沒想到被他用硬幣砸了腦袋。
範科長把陳大為狠狠砸在地上，抬起渾厚的巴掌，用力朝他腦袋拍了一下又一下。
陳大為一頭栽倒在地，剛才還人五人六的，現在不三不四，活生生像一條小狗，被打得雞飛狗跳。
他大喊道：“範科長，你別打了，再打會鬧出人命！”
範科長大嚷：“現在是上班時間，你現在洗了多少個男廁所了？還敢跑出來玩，趕緊去洗廁所，要不我告訴你，我還不讓你洗辦公樓廁所了！”
“我要你去洗車間裏的，你知道車間廁所多髒，那是真正的廁所，就不叫洗手間了，懂不懂？”
陳大為嚇得滿臉慘白！
他記得有次去車間盤點物資，實在憋不住了，上了趟那的廁所，結果被熏得立刻跑出來，實在受不了，寧願一溜小跑回辦公樓解決。
要去那洗，殺了他吧！
顧不上在沈舟麵前保持形象了，連滾帶爬朝辦公樓衝去，他一邊跑，一邊說：“好好好，我現在就回去……就回去洗廁所，千萬不要把我發配到車間呀。”
沈舟奇怪了，衝他背影喊：“陳主管，這到底怎麼回事，你還沒帶我去見工呢，不能就這麼跑了，這也太奇葩了吧？”
“你好歹也是采購主管，怎麼就跑去洗廁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