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將吃光了的空碗遞到了眼前,她才回過神來,“還要不要再吃個蘋果?”
“不了。”厲皓承搖了搖頭。
“那獼猴桃呢,或者橙子,葡萄?”她繼續詢問著。
“吃挺飽了。”厲皓承滿足的摸了下胃。
“嗯。”白曉點點頭,拿過一旁的白水遞給了他,“喝口水漱漱吧。”
之後扶著他上了趟洗手間,又洗漱完以後,重新回到了病床上,白曉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低聲說著,“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吧。”
“你要回去了?”厲皓承濃眉一動。
“嗯。”白曉點了點頭。
“明天就出院了,你晚點再走,多陪我一會兒。”厲皓承聞言,忙去抓她的手,賴賴唧唧的。還不忘再一次自我強調著,“我受傷了,是病號,是柔弱群體。”
以往對他這樣,都覺得眼氣,可此時白曉看著他的無恥賣萌,心裏卻難受的不行。
忙別過臉轉移開視線,眼底卻還是悄然的有些紅。
震定後,她扶著他平躺在上麵,然後幫著拉著被子,催促著,“快睡吧。”
厲皓承薄唇撇著,黑眸幽幽的瞅著她,還抓著她的手不放。
見狀,白曉掙開自己的手,然後覆在了他的黑眸上,動作很輕很柔。
“趕緊睡,然後明天等著我,早上起來我就過來,給你辦出院。”她聲音也很輕很柔,像是平時對待小家夥一樣,有些誘哄一般的。
天已經黑了下來,白家別墅。
從醫院回來的白曉,並沒有在客廳看電視,也沒有回臥室。
白曉抱著肩膀,略微仰著頭在望著夜空,似在細細辨別著上麵的每一顆星,眼睛裏的焦距卻又那樣渙散。
其實到現在,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或者更準確的說是不願意去相信。
人都會經曆生老病死,可他還那麼年輕……怎麼可能會是癌症?
白曉想了很多,腦袋都快要炸掉了,卻又根本理不出什麼情緒來。
總結的隻有一種,她很想哭。
“媽咪,媽咪……”
從樓梯間隱約傳來小孩子奔跑的腳步“咚咚”聲,越來越近,伴隨著喚聲。
在客廳看完動畫片的小家夥,一路跑上來的正在逐個房間的尋找著她,這會兒終於推開了外麵的門,看到她在裏麵立即撲了上來,“媽咪,原來你在這裏呀!”
“嗯。”白曉低頭,笑著伸手揉著兒子的腦袋瓜。
“媽咪,你在想萱萱嗎?”小家夥歪著頭,似懂非懂的問著。
“是啊。”她舒出了口氣,點了點頭。
小家夥正仰著臉,屋裏麵光線又很充足,他小小的臉上卻深刻的五官,長得和男人真的是如出一轍,那樣的想象。白曉的手指在上麵一遍遍的輕撫著,眼眶就越發的疼。
“媽咪,你怎麼眼睛變得紅紅的了?”小家夥看到以後,軟軟的問。
“是嗎……”白曉聽後,抬手又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聲音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