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忍不住轉過頭，瞪了厲皓承一眼，他這樣的人真的有童年嗎？
白曉抬起頭來觀望了一陣子饅頭手裏的卡車，對饅頭說：“拚得真棒，你想吃些什麼，等會兒媽媽給你帶上去。”
現在才是吃早飯的時候，“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這種句型已經在厲皓承嘴裏對饅頭說過兩次了，白曉不得不慶幸饅頭在這種屢屢被打擊的情況下，居然還能茁壯成長。
之前忽略了這個問題，但是白曉覺得很有必要就饅頭的教育問題和厲皓承好好商討一番。
兩個人幾乎同時放下筷子，白曉跟在厲皓承身後上了樓，等到了樓梯口白曉再也憋不住，略遲疑地叫住了厲皓承：“你現在……有空嗎？”
厲皓承看著白曉點頭，兩個人先後進了書房。
將門關好，白曉開門見山，深呼吸好幾口氣才克製住自己，問厲皓承：“你覺不覺得你教育饅頭的方式有那麼一點不妥？”
白曉的話說得極委婉，厲皓承皺皺眉，聽出了她這是在不滿他教育饅頭的方式。
白曉不等他回答，繼續說：“從早上到現在，你一共和饅頭交流了兩次，這兩次你都拿了你小時候跟他比較，長期這樣會讓饅頭喪失信心的，你覺得你這樣做合適麼？”
厲皓承坐在椅子上，抿唇看著她語氣略衝的樣子。
一直以來那個柔弱溫和的女人，在遇到孩子的問題上時卻一步不肯退讓，厲皓承並不意外，扣扣手指，厲皓承反問：“可是他做得確實是不夠好，難道你要我違心地去誇獎他？”
白曉再次深呼吸，和厲皓承這樣的人說話就要有一分鍾原諒他八百次的覺悟：“你不能總是拿他和你小時候相比較。”
“在那種情況下，孩子希望得到的是家長的鼓勵，而不是一味地被家長拿來和別人比較，何況在我看來他做的已經夠好了，你聽懂了嗎？”
厲皓承先是一挑眉，而後點頭。
顧不得厲皓承到底吸收了多少，白曉耗盡全力也隻能做到這份上了，想起饅頭還在自己的房間沒有吃早飯，她不再管他那個臭男人，徑直走出了書房。
負責厲家所有人一日三餐的王嬸是厲家司機王叔的老婆，這對夫妻在厲家究竟工作了多少年白曉並不清楚，她來到厲家的時候王叔王嬸就已經是厲家的老人，而她離開的這些日子裏，王叔王嬸也依舊還在。
白曉進了廚房的時候，王媽已經在為午飯做準備，見她進來，把燃氣灶上還溫熱著的小鍋掀開給她盛上，嘴裏碎碎念著：“我讓老王查了查，網上說是小孩子得水痘的時候最好喝點薏苡仁粥，我還買了點腰果和鬆子仁，都是對治水痘好的，這粥你等下趁熱給饅頭端上去，孩子大冬天的遭這罪，可憐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