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厲總喝醉了嚷著非要見你,不然就要去砸場子。”馬釗期期艾艾的說,今晚他算是領略了厲總發酒瘋的樣子了,說實在的還真不敢讓人恭維。

厲皓承喝醉了,還嚷著要見她,不然還要去砸場子?

這是怎麼了,厲皓承也會做這樣的事?此時此刻,白悠悠覺得馬釗在說的是另外一個人。

白悠悠跟著馬釗上了內部的私人電梯,電梯停在了七樓的私人區域,白悠悠跟著馬釗進了一個有著柔和燈光的房間。

手輕輕的撥開了如流星一般的珠簾,在一陣叮叮當當的清脆聲響中,厲皓承半靠在阿拉伯式的軟榻上,夜店美麗的女主人瓊莎坐在他身邊,表情複雜的凝望著他。

馬釗帶著久違了的白悠悠出現時,瓊莎心裏有訝異,訝異之餘是有淡淡的心疼,源於她是厲皓承前妻的這個身份。

白悠悠低下頭,第一意識就是為厲皓承整理衣領以及幫他扣好紐扣,從前,厲皓承喝醉酒的時候,白悠悠都會這樣做,這些動作仿佛變成了一種儲存在電腦裏的一項模式。

扣好了他襯衫的扣子時,白悠悠剛想把手拿開就被緊緊的抓住,厲皓承抓著頭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白曉,我們回家,回家……”他宛如夢囈。

白悠悠一時呆在。

“白曉,跟我回家……我們回家……好不好,白曉,白曉……”他喃喃的喚著,尾音纏綿,聲息裏有酒精的芬芳。

那酒精的芬芳仿佛一下子傳達給了白悠悠,本來是應該甩開的手變成了回握住了他的手,本來是應該拒絕的語言變成了:“好,我們回家!”

一路上,他就像一個聽話的孩子,他們坐在車廂的後座上,他把頭擱在白悠悠的肩上,偶爾嘴裏會像小狗兒般的用他的鼻子往白悠悠身上嗅。

然後,如純真無邪的孩童般滿足的笑著,迷離的霓虹裝點著沿途的道路,此情此景,似曾相識,仿佛在某個遙遠的時代了也有過這個的光景。

那光景就像水中的鏡月。

狂亂的夜色裏,白悠悠再次來到了曾經屬於她和厲皓承的家。

馬釗幫她把厲皓承扶到臥室後就離開了,白悠悠坐在海洋一般的床單上,對著整間房間發呆,這臥室還維持著她離開時候的樣子。

隻是從前床對麵的星空的油畫換成了一副一望無際金黃色向日葵的油畫,那副油畫是白悠悠在巴黎鐵塔下向一位街頭畫家手中購買的,一直放在自己的書房裏。

白悠悠想抽出一直被厲皓承緊緊握住的手,剛一動,下一秒就被他扯倒在床上,然後,他就用一種類似於嬰兒卷縮在母體的姿勢,窩在了白悠悠的身邊。

他的頭發亂糟糟的貼在額頭上,幾輟較長的蓋住了他的眼簾。

白悠悠手指在空中抖動著,有那麼一瞬間她想拂去遮擋在厲皓承額頭上的發絲。

最終,展開的手指一個個的收縮了回來,變成了拳頭狀,一用力,她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