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瑞再熟悉不過了,他一搓手,就證明他內心已難堪不已,正在拚命掩飾。
佟瑞也不拆穿他什麼,隻是手向著陶虹一伸:“你好。”
“你好。”陶虹笑笑,一邊看向孫總:“要不要請佟小姐……”
孫總突然扯上佟瑞,對陶虹說:“我突然想起有個頂重要的項目,需要和小佟好好地商量一下的。瞧我這記性,要不是在這碰巧遇上了,還真會被忘了呢,真可怕。”
陶虹說:“很重要?”
孫總說:“重要,重要得不得了,並且是很急的。都怪我,急著趕過來,竟然忘了!”
陶虹倒是有些自責了:“都怪我叫你過來。工作重要,你們快回去公司吧。”
客家王子酒樓裏,釀豆腐剛上來,孫總吃了一口,被燙的眼淚直流。
佟瑞看了看他,夾了一塊放在英姨的碗裏,用筷子破開了,囑咐她要冷了些再吃。
孫總小心地喝了一口大麥茶,似在搜索組合合適的詞彙:“佟瑞,我和陶虹……”
佟瑞打斷他說:“孫總,我對別人的感情故事,絲毫都不感興趣。每個人,都有他愛或恨的自由與權利。感情並沒對錯,作為外人,更是無從討論。”
看著孫總低頭不語,佟瑞歎息一聲,又說:“我現在,真的好迷茫,何去何從。說真的,這樣下去,終不是辦法。對了,你有沒認識的人,有合適做餐飲的店麵?”
孫總說:“你會做菜?要開餐飲店?”
佟瑞看了看一旁細心品嚐著菜的英姨,把設想跟孫總說了一遍,誰知他聽了一個開頭,便連連皺眉,聽到最後,更是連連擺手。
佟瑞不懈,願聞其詳。對方卻隻說了一句,便讓佟瑞無語以對。
孫總說:“以英姨現在的情況,你讓她做餐飲?你能二十四小時看著她?萬一她在一秒間,下了不該下的東西,把顧客吃出問題來,你可賠得起?”
這倒是佟瑞始料未及的。看來,這個設想隻有落空的份了。
一頓飯吃完,孫總連誇好吃,搶著賣了單。佟瑞從沒見他如此熱情過。想是為了怕自己把他私會女同學的事告訴小謹姐姐吧。他也不想想,佟瑞都多久沒跟小謹姐姐聯係過了。
待至走出酒樓,佟瑞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家夥,原來是怕自己告訴小謹啊?兩人既已分開,你既已覓得新歡,又關小謹何事,又何須擔心她知曉?但細細一想,孫總看來,終是放不下小謹啊。愛情就是如此,無理,蠻橫,容不得商量,更不是分開了,就能終了的事。
很累,身累,心也累。
臨別,孫總說:“佟瑞,你再考慮一下我所說的那事,雷仕同,他真的很有誠意。那天我跟你說後,已經告訴他,你拒絕了。他還是來找過幾次的。你現在這情況,要不,我找賈道給你算算?讓他真切地給你算算,要是真和雷仕同不合適,那,我也就不再提這事了。你看怎麼樣。”
佟瑞心想,你可以提前用錢收買他呀,嘴裏卻鬼使神差地說:“好吧。”
孫總趁熱打鐵地說:“擇日不如撞日,要不現在咱們就去吧。順便讓他幫英姨這情況也開度開度。佟瑞,為了證明我沒事先和他打招呼,現在咱們就一同前去好不好?”
不愧是自己的前老板,果然猜出了自己的心思。既是這樣,加上心裏確實迷茫得很,佟瑞隻得答應了。
賈道家的雞都不見了,想是年底殺了吃了。院子裏靜得出奇,一種類似於青蛙的鳴叫,卻時不時地在後院響起,更添了幾分詭異的神秘。
賈道先幫英姨算,在沒問子女的情況下,就道出她子女緣極薄。佟瑞不得有點歎服,看來多多少少,冥冥中確是有些注定的。再算英姨的晚年,連賈道也奇怪起來:“有貴人扶持,竟是大富大貴之命。”
佟瑞聞言,喜逐顏開:“英姨,老天開眼呢,讓你吃了這麼多苦,賜給你安享晚年。”
英姨顫抖著拿出那隻懷表:“能幫我算算阿傑的嗎?”
賈道說:“生辰八字。”
英姨想了好一會:“忘了。”
賈道說:“那算不了。”
再算佟瑞的,早年奔波,中年也奔波,一生都在奔波。值得驚喜的是,婚星已動,並且動得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