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是死,也要叫這個王八蛋墊背。”
想當初在大學,這小子就和自己作對。害得他在女孩麵前丟麵子。後來有別的女孩後,他就把陳冰這一頭放下了。隻是多年後認識了胡博,又看到陳冰的美麗,麻建兵的心思又動起來。
“老子我看中的女人,才從來沒有失手過的。唯一的一次就是這個陳冰。老子一定要嚐嚐陳冰的滋味。哪怕她是自己合夥人的老婆。反正他媽的,胡博也是個基佬。隻對男人有興趣。”
隻是那時候陳建國活著,沒有人敢真的去弄陳冰。在林國棟的心裏,陳建國的對位是無人能撼動的。
林宇峰在人群裏擠了好一會兒,他慢慢地退到了人群外圍。麻建兵這個家夥,更可能躲到射燈找不到的角落裏。在想著自己的主意。他雖然是個心狠手辣的家夥,但是論到工於心計他還差那麼一點。
來到人群的外圍,林宇峰站在高處看看密密麻麻的人群,哭喊和呼叫親人的動靜,讓他由衷地感覺到了和平的可貴。中國人,多少年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景了。上一次這樣大規模的逃難還是在抗日戰爭時期。那是很遙遠的記憶了。有那些記憶的人已經不多。
黎明時分,西麵槍聲大作。林宇峰手搭涼棚看了看,知道政府軍已經開始地麵進攻了。林宇峰有些擔心班長的安全。但是班長是個老兵,在這樣的環境裏自保沒有問題。可惜的是所有通訊已經中斷,大家隻能各自為戰了。
幾個小時的擁擠奔波,林宇峰一無所獲。他已經不再指望找到麻建兵。但是自己卻在半路上救了一個孩子,他並不後悔。看看如今自己這個形象,已經和一個乞丐無異了。這樣在人群裏擠,除了招來嫌棄,倒是沒什麼人注意他。
誰都沒有想到,戰爭來的這麼快。天蒙蒙亮的時候,就有炮彈在人群附近落下了。擁擠的人們就像炸了窩的馬蜂,向中國口岸的大門湧了過來。十幾分鍾後,口岸大門洞開,大批難民蜂擁而入。就是在這樣的時候,林宇峰遠遠地看見了麻建兵的身影。麻建兵站在一個山坡上,看著自己的祖國卻裹足不前。
經過了痛苦思考,麻建兵終於拿定主意,他不能回去。就他所犯下的罪行,回去的話一旦被抓獲,就是死路一條了。無論是販毒還是故意殺人,他都完全夠得上死刑了。他不能去自投羅網。
沒辦法,麻建兵隻能乖乖地再回瓦亭去當魚肉。他想,隻要自己主動回去,差猜是不會對他如何的。那樣的場麵,大家都為了逃命。他和胡博跑了也能自圓其說。
發現了麻建兵之後,林宇峰鬆弛的神經一下子興奮起來。可是,他們之間隔著成千上萬的人。林宇峰就慢慢地往後退,讓難民經過。隨著戰場的逼近,人群都慌亂起來。而到中國境內,是不用擔心食宿的。中國是個大國,對逃難的外國人是講人道的。
開始,麻建兵並沒注意到有人跟蹤他。在山林中,麻建兵垂頭喪氣朝著金三角的方向走。不知什麼時候,他就看到了一個一身泥水的乞丐和自己一個方向走。
一般來說,在炮火連天的情況下,槍彈是不長眼的。在戰場中行走,隨時都有被流彈打死的可能。麻建兵看到這個乞丐不去中國,而跟著自己往金三角走時,覺得他形跡可疑。迎著子彈走,他是迫不得已,而這小子,除非是個瘋子。不過從他的打扮和神情看,這個人似乎是腦筋不正常的。
就這樣,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了一公裏多。麻建兵數次回頭觀察,最後他起了殺心。兵荒馬亂的在這種地方,真殺掉一個乞丐也沒啥大不了的。
在轉過一個小山坳之後,麻建兵在路邊找了兩塊石頭。他想在那乞丐過來的時候給他來個伏擊。在這異鄉複雜的環境裏,麻建兵草木皆兵,他必須保證自己的絕對安全。
對於殺人,麻建兵已經是輕車熟路,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了。
林宇峰不緊不慢地跟著麻建兵,原因就是不想早驚動他。在麻建兵走動的方向,還有些人不斷地逃過來。他想到是自己腳上的鞋,真跑起來是不當勁兒的。與其看著麻建兵鑽到香蕉林裏跑掉,不如慢慢接近。然後出其不意地下手擒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