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你們是怎麼過河的?”林宇峰問道。
“後來我們就聽從曹工的建議沿著河道往下走,轉了好遠好遠,才找打一個比較狹窄的地方。那裏正好對岸有個不很粗的鍾乳石柱。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應連長用帶繩索的飛爪。連續投擲好幾次才成功捆住抓牢石柱。我們是依靠懸索過河的。這個時候就看出特種兵的優勢了。”
“過了河,我們看到的就是那盞燈籠。沒有別的辦法,我就暫時隨著燈籠往前走。雖然也擔心過,是否會被燈籠引入歧途。但是當我們彷徨的時候,聽到了一聲槍響。那個打燈籠的人被擊倒了。有人看到那一槍是從河對岸打過去的。我們就知道那一槍應該是你打的。”說到這裏,李垂楠直接笑了。
“我也是太恨這幫裝設弄鬼的孫子。先幹掉一個,看看他們有什麼反應。”林宇峰咬牙笑道。
“後來,我們就向著那個燈籠前進。看著似乎不是很遠,可就是走不到近前。如同招了鬼打牆一樣。情況不明,我們也不敢開燈開槍。好在那個燈籠還在。我們就繼續往前走。大約半個多小時後,我們又聽到了幾聲槍響。這一次是手槍的射擊聲。而且應連長能聽出來,那是一隻九二式手槍的射擊。我們猜,十有八九你小子也想辦法過河來了。”
說到這裏,李垂楠給林宇峰讓煙。林宇峰點起來十分貪婪地吸著。他對李垂楠說了,在麵臨抉擇的時候,他站在洞裏那個茅廁旁邊,多麼得渴望有一支煙。
“這個事兒可不能怪我啊,如果你小子在行動之前想到這一層,我給你一包中華帶著。”破獲了大案,李垂楠受到上峰嘉獎,還立了功,心情好極。他們兩個人在聊天的時候,各自的女人還在廚房裏忙和著。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中午,又是個難得的星期六。眺望著高層住宅樓室外的高樓大廈,林宇峰和李垂楠坐在陽台上談笑風生。這裏是李垂楠的家。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自己有時候也會判斷失誤。現在雖然幾個主犯跑了,自然可以上網通緝。他們背後的大老板也露出狐狸尾巴了。可以說我們離著大功告成,越來越近。這麼大的案子,稱得上是驚天大案了。”林宇峰吸著煙說道。
“是啊,主犯跑了,但是他們的作案工具作案證據。,沒法跑。更可笑的是,憑著攝像頭儲存下的資料,就可以形成證據鏈,麻建兵和胡博難逃法網。不過老弟,想想那個洞子裏的情況,我很理解你的心情。那地方進去過第一次之後,沒有人再想去第二次了。”
“警察沒有畏首畏尾的理由。就像是我們當兵的人,上級一聲令下,就是犧牲生命也要堅決完成任務。最後好在是有驚無險,我們這邊沒有犧牲一個人。”
林宇峰現在的心情不可謂不好。曹彤彤到案之後,主動把販毒的責任攬了過去。而且實事求是地說了,林文峰並不清楚販運毒品的事兒。就這樣,關押了半年之久,本要麵臨漫漫刑期的林文峰被宣布無罪釋放。就這樣,負傷之後鬱鬱在家,估計要麵臨哥哥下場的林紅兵喜極而泣。親自跑到深圳去,把兒子領回家去了。
可是令林宇峰很生氣的是,林文峰對曹彤彤還是一往情深。他對給自己作證開脫的曹彤彤哭喊道,無論等多久都要等待曹彤彤出監獄歸來。
“你是在用你的生命換取我的自由。你是我一生最愛的那個女人。”
曹彤彤卻冷笑道:“林文峰,你就別傻了。我們這樣的人不值得你這樣。而且我也不愛你,我愛的人已經飛走了。對於你,我隻是實事求是而已。事到如今,就是拉上你給我墊背,也已經於事無補。所以我讓你解脫了,你是個好人,對我也好。不好的是我。”
最終曹彤彤被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就這林文峰也發誓要等她。幾年之後在他父親和和爺爺雙雙下跪的情況下,林文峰才勉強答應和那個賣豬下貨的女孩結婚了。那女孩也是要非他不嫁的。
每個人都不能擺脫掉命運的安排。轉了一大圈子,並遭受了牢獄之災之後,林文峰又回到了原地。他放棄了自己的汽修手藝,開始和老婆起早貪黑經營豬下貨生意。應該說,苦難是使人成長的最大催化劑。
第二年,林宇峰的這個弟妹就給林文峰生下了一個千金。胖乎乎的,五官直接是她媽媽的翻版。大難過去後,進入正規生活的林紅兵對此十分知足。經常抱著孫女到處轉。而那時候,林宇峰自己的女兒也上幼兒園了。
扯遠了,先交代當前的情況。那個地下毒品加工廠暴露之後,驚動了公安部。大批的武警開到洞穴裏,進行地毯式搜查。結果又在兩個地點找到了儲存的毒品。而山洞裏麵的地質地貌也被地礦部門調查清楚了。這真是個不可思議的地下世界。也是世界洞穴探險曆史上的重大發現。
從此福祿洞被整個江西省都重視起來。地方開發旅遊的衝動日益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