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低沉的雷聲遠遠傳來,林宇峰的耳朵裏全是楚天燕痛苦的喘息聲,接著她就開始哭泣了。哭聲裏全是委屈和幽怨。林宇峰自己不敢過去安慰。剛才真的接近於擦槍走火了,楚天燕的身體語言都在表示她要向欲望繳槍投降了。

小楚躺在床上哭泣了一陣,林宇峰聽到她慢慢起身了。下麵,小楚在床上直接站起來又跳到他的床上,然後隔著被子狠踢了林宇峰一腳。林宇峰嚇得一動不敢動。

“你直接是個神經病。說好的不在這裏,你為什麼又來。這個床,這個床上的衣被。你知道是什麼人使用過?你怎麼就這麼不要臉呢。”

楚天燕罵完跳下床打開床頭燈,然後去行李箱裏找衣服換。過了一會兒,林宇峰就聽到小楚去衛生間的聲音。

林宇峰坐起身,在自己臉上不輕不重地打了一下。“你這是幹什麼,這麼撩撥別人卻又不能真去做那個零和遊戲。他估計小楚的睡褲也弄髒了。她應該是在洗睡褲。”

林宇峰來到衛生間門前,聽到屋子裏水聲淅瀝,燕子應該是在洗淋浴了。再來到窗前,林宇峰低頭想想,自己確實是個神經病。無緣由地去讓小楚難受,讓自己難受。

窗外在下雨,老天爺也在哭泣。雨不大但是雨點細密。今天林宇峰都不知道要做什麼。是不是再趕到韶關去呢?這樣的天氣真要行動的話,那是肯定不妥當的。

想了想,林宇峰決定在開庭之前,去看守所探視一下林文峰。盡盡當哥哥的責任。對於林文峰,雖然是他的堂兄弟,因為距離的原因,也由於性格的原因,林宇峰和他交往十分少。當然那個時候,叔叔一家人自覺不自覺地有點省城優越感。這拎不清的德性,讓林宇峰的父母心裏反感。他們去省城的時間也不多。直到林宇峰考進了山南大學,而林文峰隻能讀技校,叔叔一家人才變得老實起來了。

實事求是地說,林宇峰對叔叔一家更多的是疏遠。那時候不僅是對叔叔一家人,就是自己的爺爺奶奶,林宇峰也不大親近。他們之間更像是關係疏淡的一門親戚。

但是血緣畢竟是血緣,尤其是到林宇峰的母親去世之後,父親林強半身不遂了。爺爺奶奶自願把兒子接過去,照顧了兩年。從那之後兩邊的關係才無意中親密起來。

過了好久,楚天燕才從衛生間裏出來。她已經換上了一件睡裙。林宇峰看到燕子的臉色很難看,自知理虧也不敢說什麼話。

不料楚天燕卻說:“你看看這樣的天氣,洗了衣服放哪裏放?這可都是貼身的衣服。”

林宇峰隻能低下頭說:“對不起。我就看你睡覺的樣子很可愛,就忍不住想愛撫一下。誰想到最後你醒了......”

“合著這件事倒要怪我了?你那麼用力的揉搓我,我能沒有反應嗎?你真是有病!生理衛生課不及格!”楚天燕氣得在林宇峰身邊使勁抖了抖睡褲,弄了林宇峰一臉水。

林宇峰覺得自己確實是有病,總是做一些後來想想莫名其妙的事。不值得投入的事。

女孩子和男人比不得。女孩子的身體嬌貴,這些貼身的衣服一定要自己手洗,並且要有良好的幹燥效果。這樣的天,隻能是陰幹了。

“去洗洗臉吧,一會兒該下去吃飯了。”楚天燕走到林宇峰背後,輕輕滴說。楚天燕找地方勉強晾好了衣服,這時候她的氣也消了。

林宇峰就遵命去洗臉。等一下到餐廳裏,他想把自己去探視林文峰的事情和小楚說一聲。大約在這裏,林宇峰是不可能一直等到案子開庭了。時間太久。

根據林宇峰的估計,林文峰依據現行的證據,如果能被判到五年,那已經是很理想的結局。在洪律師閱完卷宗之後,他就會和林文峰見麵。而在林宇峰想在律師約見之前,先見見這個弟弟。囑咐他一些事情。

公安分局的早餐照樣豐富,而林宇峰隻選了一份肉絲炒米粉和一碗稀飯。

“燕子,吃過了飯我想去這邊分局看守所。你能不能陪我去?我應該去再探視一下我那個弟弟了。”林宇峰咀嚼著米粉,眼睛看著窗外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