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樣借酒吐真言的表白,黎曼忸怩著臉色,卻也是滿臉的歡喜。不過她抽噎著說:“下輩子吧,洪師兄。這一生我和你沒緣分。我是一直把你當哥們的。”
黎曼說這話,幾乎就是等於說她對洪律師壓根沒有意思了。林宇峰抬頭看到洪律師漲紅著臉,端起空了的酒杯虛喝一口。結果自然喝不到什麼。就不耐煩地大聲喊道:“服務員,再來一瓶五糧液!”
“洪律師別喝了吧。在喝就醉了。下午還有工作。”林宇峰嚐試著勸說道。
“醉了就醉了,這可是我們小曼第一次和我喝酒。喝醉了也值,你不要攔著我。你,別看了,拿酒去!”洪律師被黎曼回絕,心中苦悶,看著服務員沒眼力價,就吼了一聲。
又是一瓶五糧液,依然是三個人均分開。林宇峰不管三七二十一,醉了也要舍命陪君子。六兩酒,大約也沒什麼的。
這一下三個人二斤酒,因為各有心事,都喝的比較快。黎曼不怎麼會喝,這一下可真的喝大了。而林宇峰有些天旋地轉。雖然神情迷糊,心裏卻是清清楚楚的。看到黎曼臉色緋紅的模樣,林宇峰心如刀絞。
最後,林宇峰睏得睜不開眼睛了。他就慢慢滴扶著酒桌睡了過去。誰叫他他心裏明白,可就是醒不了。就像在進入白日夢境一般。再以後他就真的昏天黑地睡過去了。
在林宇峰模糊的記憶裏,那一天他就像一個行屍走肉,一直被人拖拉攙扶。四周黑黝黝的,不見五指。而他則身輕似燕,總是在騰雲駕霧之中。
這是幹什麼?自己是成了神仙深夜飛升,還是在湘西被人趕屍?怎麼心裏明白,身子四肢卻不聽使喚了?但是這麼被人擺弄著,林宇峰渾身不舒服。不過六兩酒就這樣了嗎?還是酒入愁腸爛醉如泥?
折騰了再折騰,如同經曆了漫長的旅程之後,林宇峰精疲力盡,最後終於可以一頭撲在床上了。然後就睡了個昏天黑地。所有煩惱和憂愁在這個時候徹底離他而去了。原來,一個人喝醉了的感覺是如此美好。
在迷人的夢境裏,林宇峰徹底放棄掉了一切。
下一次醒來,林宇峰是被一泡尿生生憋醒的。他睜開眼睛,看到屋子裏全是黑色。愣怔了足足有一分鍾,林宇峰才鬧明白自己在什麼地方。他慢慢坐起身打開床頭燈,看到楚天燕正背對著自己睡的香。
林宇峰趕緊起身去衛生間,卻因為站立的有點猛而頭昏目眩。當他失去控製往後一摔之時,嘴裏禁不住一聲哎呦。
就是這麼一聲,睡夢中的小楚一下子就驚醒了。她立刻反身,右手在枕頭下麵一摸。卻摸了個空,這是她一個本能反應。楚天燕立刻想起來,這次出門卻把槍支上交了。出來度假玩的,不能帶武器。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楚天燕身著睡衣,關切地過來問道。
林宇峰此時已經明白過來,他趕緊搖搖手說:“我沒事,起猛了。我想上廁所。”
楚天燕皺了皺眉頭,俯身下去把林宇峰攙了起來。林宇峰已經隻剩下小背心和內褲了。他不得不在小楚的幫助下到衛生間去。
但是到衛生間門口,林宇峰說什麼都不讓小楚跟著進去。楚天燕不禁吃吃地笑了:“不進去就不進去,你以為誰稀罕看你那破玩意兒。你可別摔倒,這裏碰一下子會頭破血流。勿謂言之不預。”說罷楚天燕就扔下林宇峰一個人倒回去了。
林宇峰扶著衛生間的門框穩了穩神,這是一種宿醉的感覺。但除了頭暈,不是很難受。林宇峰又連打了兩個酒嗝,這才走到裏麵把小便解決了。
最後回到床上,林宇峰幾乎是把自己像麵袋子一樣扔在上麵的。上一次廁所,弄的人精疲力盡。
“幾點了小楚?”林宇峰穿著粗氣問道。
“快十二點了。換言之,你已經足足睡了十個小時。要聽我的話,你就先別睡了。清醒一下喝一點茶水。我給你買了幾盒酸奶在這裏。一會你喝杯水再喝。”
林宇峰對著天花板歎出一口氣,他說:“我這個人真是沒用,不過半斤酒就把我喝醉了。哪像個當兵的?”
沒想到楚天燕搶白說:“當兵的怎麼了?當兵的就得人人是酒鬼?我爺爺也是當兵的,南征北戰,可是他一輩子滴酒不沾。他說喝酒誤事,有時候會有血的教訓。”
林宇峰不願意和小楚鬥嘴,他怕這種需要人照顧的時候,小楚會忽然生出怪脾氣。大晚上的把她氣跑了那可完了。
“你是怎麼把我弄回來的?我一百多斤呢。”林宇峰挪了挪身子,讓自己的腦袋靠在枕頭上問道。
“怎麼弄,那還不容易?把你當成一條豬就行了。反正那時候就是把你丟到海裏去喂魚,你也沒有知覺。”
“說的是啊,多虧你了。關鍵的時候能當個男人用。”林宇峰瞥眼看著小楚,帶上一點無恥的笑容。
“你這話是說對了,我是幹什麼的?我是公安大學的高材生。畢業幾乎門門優等,關鍵時刻扛一頭豬我也行。”說到這楚天燕笑起來。林宇峰看著說道:“燕子,你看你笑著的模樣,燈光一照真的很美的。這披頭散發的樣子,也有一種慵懶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