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鎮醫院,林宇峰輕車熟路就找到了急診室旁邊的輸液室。曾幾何時,也是自己發燒在這裏打針,那天夜裏小楚一個人幾乎一夜沒睡陪伴著。一想起這些,林宇峰就感動得想流淚。
果真在輸液室裏,林宇峰看到了小楚一個人孤零零地倒在病床上在打點滴。旁邊的床上也有人,隻是有人陪護著。
林宇峰慢慢地走到小楚的床前,看見她臉色潮紅地側身躺著,臉上的虛汗留到短發裏。十分虛弱。
林宇峰就在小楚的床頭輕輕坐下來,他沒有驚動昏睡中的小楚。
過了幾分鍾輸液室的醫生來巡視,看見林宇峰就問道:“請問你是她什麼人嗎?”
林宇峰趕緊起身客氣道:“是的大夫,我是她男朋友。”
“奧?你說你這男朋友當的真可笑。你的愛人她發燒燒的這麼厲害,你怎麼連個人影都不見呢。叫她自己打車過來打吊瓶。”大夫看著林宇峰姍姍來遲,十分嚴肅地訓斥說。
“對不起大夫,我也是才知道就趕來了。我對象她在鎮上一家企業上班,我則是在深圳市裏。來回三四十多公裏,趕過來不及時。”林宇峰看著小楚,趕緊跟醫生賠不是。
小楚聞聲醒了過來,她慢慢滴睜開眼睛看見林宇峰站在身邊,沒說話先流下淚來。弄得林宇峰一陣心酸。
醫生走後,小楚氣息虛弱地問道:“你怎麼來了?剛才我還在做夢呢,夢見你從遠處一座高山上跑了下來。連滾帶爬的很狼狽。結果一睜眼就看見你了。”
小楚說著話臉上露出一個笑紋,林宇峰眼睛一熱,眼淚差點滾落下來。他覺得自己對小楚的照顧太有限了。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任務,林宇峰總覺得自己是被人牽著鼻子走。在這件事上,他是需要作出深刻反思的。所有的工作都顯得太過被動了。
林宇峰想抓住小楚的手安慰一下,卻發現那隻在外麵的手上紮著針頭。他放棄了這個努力,安心地坐在了小楚的床邊陪著她。
小楚是接近中午的時候來到醫院的,在這之前她都一直在服用抗發燒藥物。卻反反複複總不見效。
最後在今天上午終於扛不住了才請假。還是馬經理安排了公司的車輛把小楚送到了這裏。本來還要安排人陪護,楚天燕態度堅決地拒絕了。她說:“就是打個吊瓶。不用麻煩別人耽誤時間來陪床。”
仿佛是心有靈犀吧,小楚一個人躺了兩個多小時。正要給林宇峰打電話的時候,林宇峰卻不請自來了。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小楚終於打完了最後一瓶葡萄糖。病情也得到了緩解。拔了針,林宇峰扶著她從醫院裏出來。
林宇峰不敢再說任何叫小楚勞神的事情。他隻是說:“你餓不餓?我帶你找個地方多少吃一點吧?我也沒吃飯呢。”
小楚看了一眼林宇峰點了點頭。林宇峰上來,把小楚的外套又裹了裹,係好扣子。他想起來這是在南方,這裏冬天沒有暖氣,還是不在店裏進餐了。小楚這樣子千萬不能再被風吹了,要吃飯也得回去自己做。
林宇峰就先攔住了一輛出租車,和楚天燕一起坐車回到了製藥廠。他們不約而同地通過走消防樓梯又上到了辦公樓的五樓。
打開宿舍門便有一股潮濕陰冷的感覺。有些天沒來這裏居住了。林宇峰就趕緊開窗通風,收拾被褥。其實今天,外麵的溫度是比房間裏高出好一兩度的。
“我給那邊管宿舍的阿姨打個電話,你過去把我的被褥都搬過來。”小楚紅著臉,低低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