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峰重新坐下來不說話了。他知道這樣鬧下去,隻會適得其反。說不定陳冰的大聲嗬斥會引來不相幹的人。

林宇峰的示弱馬上收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陳冰也住了聲,但她表現的十分煩躁,在大班台前的空地上快速地轉圈走。

林宇峰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他想起一句抽刀斷水水更流。他這把刀砍到水上,除了激起幾朵漣漪,什麼都不會剩下。

對這個女人輕不得也重不得,想當年她能以一個高中女生的身份,和別人搶男朋友給人開瓢。這是個白給的女人嗎?

也許她就是太失落,覺得自己所托非人,弄到今天感情沒皈依處。她能給佛菩薩天天燒香,菩薩卻不能給她一個可心的男人。

這樣她才會把當年暗戀過的,為她和富二代惡鬥過的林宇峰理想化。當這個酷似林宇峰的通緝毒販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陳冰立刻激動起來。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要和這個男人發生點什麼。

林宇峰對何平川這個人的了解是倉促的,隻知道一點點滴。他覺得何平川絕對是個冷酷無情的人。他會殘酷無情地報複那些對不起他的人。

“阿冰,我錯了。我不再讓你按我的要求做。你說的很對,我如今寄人籬下,的確沒有這種權利。一切聽你安排吧。”林宇峰低下頭很喪氣地說。

“算你識相。聽我安排是你唯一的生路。你這樣的不出去,留下早晚死路一條。你曉得吧?別和我叫板,帥哥。”

剛才還在暴跳如雷的陳冰瞬間便和風細雨,令林宇峰覺得不可思議。他又想起一句話,那就是女人是用來哄的。你和她嗆著來,不是誰都吃這一口的。

“我隻是不希望在這裏惹人注目,這對我沒有好處。要不我還是會製藥廠去吧。”林宇峰繼續用低聲下氣的聲音說道。

“那不用,你在這裏老實低調一點就好。尤其不能和別人發生爭執。做到這一些就成了。有時候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藝高人膽大是不是。你放心,我會盡快安排你走的。我還要和你在一起,圓我一個夢呢。現在我是不缺錢,但是我的感情沒處落腳了。”

“我明白,為了趁你的意,我就得和我的燕子分開。”林宇峰嘟囔著。

“你他媽的少裝啊你,你的燕子那麼好,你為什麼要爬到別的女人肚皮上?沾了葷腥就不要再到寺院裏去裝聖人!你先低頭看看自己的手,你聞不到血腥氣嗎?”

陳冰這個女人有越來越撒潑的跡象。林宇峰選擇息事寧人,他選擇沉默。

多了許久,陳冰終於歎了一口氣。這次的交鋒林宇峰完全落敗。陳冰也意識到這樣的爭吵,並不妥當。雖然她的父親已經在吃午飯的時候離開了。

父親對她的選擇並沒有表示明確的反對。但是他也說,陳冰你自己一定要掌握好。我們的事情不能叫他知道的,絕對不能知道。這個人用我的眼色看,絕對不是殺人越貨的那類人,倒像個知識分子。

陳冰反駁說,爸你說的沒錯。這個人以前就是個中學老師。教化學的,和你是同行呢。

他父親和賀叔都在默默地喝著茶。賀叔說,一定要做到十分把握,這才能拉入我們的隊伍。我和你爸爸也老了,我們就想能找一個合適的機會退出這個江湖。你呢,最好的歸宿也是到國外去。隱居起來。

陳冰看著父親滿臉的病容,想起母親和父親低調離婚這麼多年。她的父親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沉重的精神壓力叫他未老先衰。

他們又商量了一些運貨到北方的事宜,這才散去。那些‘藥材’的交易,陳冰自己不大過問,她參與的隻是把貨款通過某些錢莊彙到國外洗白。

這些錢是很少再流回國內的賬戶的。陳建國為自己的那些老兄弟和女兒都安排了退路。隻是他的背後還有一個人,那個人掌控著這個實體的最大一部分股份。那個人不發話,陳建國他們是不能走的。這正是陳冰心中最大的一塊心病。她是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夠有個平安的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