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2)

“姑娘,今年是最後一年了,等過完這個年就要接客了。”熏衣小心翼翼地說道。

“嗯。”夙惗不甚在意地點點頭,似乎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哎呀!”熏衣著急了,主子怎麼總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姑娘你一點都不急嗎?”

這一次,夙惗連理都沒理她,自顧自的把玩著手中剛得的玉柄匕首。

熏衣跺跺腳,一把搶過夙惗手中的匕首。夙惗這才抬頭看她,那一副傾國傾城的麵容,縱然熏衣跟在她身邊這麼久,還是忍不住會看得發愣。

夙惗皺著好看的眉,冷冷地看著熏衣。

熏衣有點膽怯,咬咬牙依舊問出了口:“姑娘,你真的要接客嗎?”

“不然呢?”夙惗反問道。

熏衣被她問的噎住。

夙惗拿回她手中攥著的匕首,道:“熏衣,你覺得好看嗎?”

“好看啊。”熏衣有點摸不著頭腦,但依舊老實地點點頭。

夙惗嘴角微揚,一鬆手,隻聽“啪”的一聲,上好的玉摔成兩截。

熏衣難以置信地盯著地上的殘匕:“姑娘,那是……”

“匕首本就是為了防身的,這般華而不實的東西,還是早早丟棄的好。”夙惗漫不經心地說道。掃了眼地上的碎玉:“正是因為知道這玉好,卻也讓人在使的時候束手束腳,又想護著它又想傷了敵人,世上能兩全其美的事已經不多了。”

夙惗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車馬人行。她所追求的,一向是無堅不摧。現在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了,是時候該丟棄身邊一切可能被人握在掌心的弱點了。

熏衣聽著夙惗不著邊際的話,一陣莫名。她撓撓頭,似懂非懂地看著夙惗。

而一直默默立於一旁的高流在聽到這席話後,猛地看向夙惗,隻見她一襲白衣纖纖罩大紅狐裘立於窗前,窗戶微開,有風簌簌灌進來,吹得她白衣纏上狐裘,紅的白的混在一起,說不出的詭異。然而她又生得一副傾城之姿,那有些憂鬱但清純又透著嫵媚的側顏卻又襯得麵前這一場景如此的動人,真真是怪異至極。

這一天,終於要來了嗎?

似乎感受到高流灼熱的目光,夙惗回頭向他笑了笑,眉心的金色彼岸花圖騰閃閃發光。

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

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生生相錯。

不知為何,高流腦海中會浮現起這些話。

他眼前氤氳起大片大片的血紅,隱隱有個白色的身影穿梭在那一望無際生在黃泉之路的紅色汪洋裏,在彼岸,在忘川河邊。

高流搖搖頭,甩開眼前奇怪的幻覺,在看向夙惗的眉心,明明是暖色的金,卻冷的令他發寒。

“熏衣,我想吃你做的糕點了。”夙惗看向熏衣,滿眼笑意。

“好嘞,姑娘等著。”熏衣樂嗬嗬的去了。

夙惗等著熏衣關上門才往裏走去,身後跟著高流。最終她停在一副美人圖前,那女子有八九分似她,眉宇間卻沒有那麼多情緒,溫溫婉婉的,雙眸似一汪池水,清清澈澈彙聚了一世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