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以前,能讓他徹夜精神的唯有搗藥,搗各種藥,他也從沒想過,後來他會因為想一個女子而失眠。
他更不明白的是,以前她不在身邊時他常常想起也就罷了,可現在她就在隔壁,他們又可以重新在一起,他為什麼還會這麼想?
後來樓千吟起身出房來透透氣,不想卻見薑寐房裏的燈仍還亮著。
樓千吟隔門問她:“怎麼還沒睡?”
薑寐驚回了回神,踟躕著開口道:“侯爺……還沒睡嗎?”
樓千吟道:“我已經睡醒一覺了。你很忙?”
薑寐道:“不忙不忙,我……這次真的要睡了。”
樓千吟站在門邊道:“薑寐,你出來。”
薑寐問:“侯爺有什麼事嗎?”
樓千吟沉默片刻,道:“沒什麼事,反正你還沒睡,出來我再看看你。”
薑寐道:“侯爺看我做什麼?”
樓千吟道:“不看看你睡不著。”
薑寐拿著布料和針線的手猝不及防顫了顫,險些又紮到手指。
她亦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聲應道:“侯爺等等,我就來。”
她這才終於收了針線籃子,起身去開門,一抬頭就見樓千吟站在門框外。
樓千吟總算如願看見她了,心裏總算舒坦了,可又見她紅紅的雙眼,不由皺了下眉頭,道:“這麼晚了還在忙什麼?”
薑寐縮了縮脖子:“沒……忙什麼。”
樓千吟道:“那怎麼還不睡?”
薑寐道:“真的馬上就要睡了。”
樓千吟看了看她,低低道:“不要熬夜。”
薑寐老實點頭道:“我知道了。”她鼓起勇氣抬起頭來望著他,關心地又問,“那侯爺現在看著我了,能睡著了麼?”
樓千吟頓了頓,心頭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他道:“我就是看看你有沒有好好休息。”
這麼說時,他已然抬起手指,輕輕捋了捋她耳邊發,微曲的手指指節若有若無地碰到了她的臉頰。
薑寐下意識想躲,可是又不舍得躲。
隻是又將眼簾垂下,她輕細道:“侯爺快回去睡吧。”
樓千吟回房之際,腳下略一停頓,問:“你房裏有水嗎?”
薑寐道:“有的。”
他道:“我房裏水壺沒水,我有點渴。”
他這一提,薑寐才恍然想起,道:“那茶具是今日才置的,我後來有事耽擱了就忘了灌水。”
她記得他睡前習慣飲水的,連忙又道:“侯爺等等。廚房還有燒好的,我去給侯爺拿。”
她說著就要出門去,樓千吟卻堵在門口,道:“算了,麻煩,將你房裏的水倒一杯給我喝即可。”
薑寐記得他睡前習慣飲水,就折身去給他倒。
他就站在她門前,喝了兩杯水,把水杯還回給她,道:“進去睡,我看著你把燈熄了。”
他等她房裏的燈滅了,方才回到自己房間,再躺下時也能夠睡著了。